月到中天,正是一天中陰氣最盛之時,萬庾鎮外的亂葬崗更是陰風陣陣,慘白月光下破落的樹影散落在地上平添了幾分陰森恐怖,時不時還有尖銳刺耳狗吠聲在寂靜的亂葬崗上響起,完完全全就是生人勿近的場景。
但就在亂葬崗的一處小高坡上,站著一個身著寬大素色道袍,手握桃木劍的清秀小道士,他皺著的眉頭掃視著整個亂葬崗,似乎在尋找什麼。
“今天是中元之日,月華之力最盛之時,師傅說這片亂葬崗是最有可能覺醒亂葬屍的地點,但現在子時已過,也不見有動靜,難道師傅預料錯了?”
少年在高坡上環顧四周,自言自語。
李清風看著一片慘然陰森的亂葬崗,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卻是第一次單獨行動,因為師傅說什麼這裏有他的機緣。
隻是看看這鬼地方,再想想師傅那不靠譜的性子,李清風越來越覺得是師傅隻是因為懶得出來,但又舍不得萬庾鎮長的銀子才派他出來,回想起師傅送他出來時袖子裏沉甸甸的樣子,加上空蕩蕩的酒窖,李清風越想越有可能。
隻能感歎遇人不淑,再呆一個時辰就回去交差了,這鬼地方看著都滲人。
至於機緣,李清風能來到這個世界就是最大的機緣了,還能奢望什麼?他身體裏是一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這事兒能亂說?
穿越到這修真世界已經讓他興奮不已,琢磨著能不能當當神仙,長生不老什麼的,但師傅說什麼現在是末法時代,靈力逸散,仙道衰落,讓李清風聽了個懵懵懂懂,但也明白了師傅的意思,大概就是說當不了神仙了。
但自己第一次成功從道德經中感應到前世虛無縹緲的靈氣,並轉化為真元時,那興奮感還記憶猶新,隻是當時師傅的眼神有點怪怪的,還念叨著什麼純道之體,生不逢時,可惜可惜,神神叨叨的。
就在李清風的思緒有些飄散的時候,一陣腥風突然從背後襲來,他心裏雖驚,但卻不慌,隻見他頭也不回,運轉真元向前一躍三四米,好險躲開了背後的偷襲。
寬大的道袍迎風展開,月光下配合著李清風清秀的小臉,倒有幾分道骨仙風的樣子,若有凡夫俗子經過,說不得要叫上一聲:“好俊朗的少年!”可惜這裏除了一隻混身流著屍膿的亂葬屍,其他什麼都沒有。
李清風臉上一片煞白,等轉過身看清楚麵前不過是一隻最低等的亂葬屍時,口裏就炸了開,一句國罵張口就來:“我去你個老母親的!嚇得小爺一身白毛汗!!”
亂葬屍沒有什麼智慧,懂得偷襲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一擊不中,稍停了下又躍身向李清風撲過來,躍擊是它較為厲害的攻擊手段了。
李清風有了準備就並不慌亂,一隻亂葬屍而已,雖說好像比普通的亂葬屍要聰明些,但到底還是這個層次,輕巧的向左一躍,讓過撲到身前的亂葬屍,同時用手中的桃木劍抽打到它的頭部,桃木劍上的靈力瞬間就和亂葬屍起了反應,一陣滋滋聲響起,引得陣陣惡臭散開。
“嗷!”
亂葬屍的慘嚎響徹了夜空,似乎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李清風看著黯淡了不少的桃木劍,心裏卻是一緊,這頭亂葬屍好像有些門道,屍氣比普通的亂葬屍要高出幾倍,平常的亂葬屍隻要一劍,就應該去掉半條命,可這頭聽著嚎叫聲,就知道實力猶存。
被激起了凶性的亂葬屍死死的盯住眼前的敵人,口中還流著腥臭的膿液,猛地腳部發力,整個軀體猶如一顆炮彈,直接用頭向李清風撞去!
李清風隔著亂葬屍隻有五六米遠,卒不及防,隻來得及用桃木劍擋在身前,就直接被撞出十米開外,還好身上的道袍雖然不太合身,卻也不是凡物,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跟隨了他十來天的桃木劍卻是毀了。
真是無名火從心中起,李清風心裏發了狠,本來第一次單獨出來打怪,心裏還有點小興奮,還特地拿出了造型最好的桃木劍,準備好好威風一把,萬一被哪個路過的凡夫俗子看到了,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哪裏知道搞得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