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宛若蒸籠一般,盤山公路上散發著一股焦臭的氣息,似乎瀝青路麵,都快要融化了一般,熱浪滾滾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如今正是八月份,中都市早已持續高溫一周左右,在這詭異的天氣下,上山避暑的人不少。
此刻盤山公路上,熱浪滾滾卻是有著一名男子站在路旁,舉目眺望著山下那偌大的城池,中都市。
男子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下身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腳上踏著一雙,磨平鞋尖的黑色高幫大頭皮鞋,手中拖著一個黑色的帆布手拉箱,嘴裏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
烈日炎炎如火爐一般,卻似乎對這男子沒有多少影響,他眺望遠處的城市,眼中有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楚河,二十歲,他出生在一個深山中的村莊,那個村子極少有外人能夠找到,整個村子以盜墓為生。
“呼!”輕歎一聲,楚河伸手入懷,取出一杆有些怪異的筆,那筆似是一根毛筆,通體晶瑩如白玉雕琢而成,筆頭卻是堅硬如鐵,筆尾是一個有些怪異的牛頭。
看著手中,自己為其取名為牛筆的怪異東西,楚河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五年前,他跟隨父親,前往一處古墓……
“再挖三尺,就到墓門了!”距離地麵六七米深的地洞中,楚城沉聲說道。
他是楚河的父親,一個很有名氣的盜墓賊,曾經從他手中盜取的寶貝不計其數,但盜墓爽一時,掘墓毀一生,這基本是他們村裏不變的格言,盜墓為生,他們村子裏卻是窮的一貧如洗。
“爸,還要挖啊?”楚河當時十五歲,卻是已經身經百戰。
楚城點了點頭,用著手電筒仔細的照了照,道:“應該不會錯,還有三尺!”
“爸,爸,你快看,佛,佛擋道!”突然間,一鏟子下去,楚河整個人呆在了那裏,驚恐的盯著身前那東西。
正在鏟土的楚城,扭頭看了一眼,也是驚呆了,在那地洞裏,竟然有著一尊一尺多高的佛像,是一尊黑色的彌勒佛,似乎是在衝著二人笑著。
佛擋道不是一個好兆頭,基本盜墓者都很清楚這個道理,他們信奉這些。
“不管了,這座墓我偵探了很久,是一座千年古墓,裏麵一定有寶貝!”楚城咽了咽喉嚨,推開擋在麵前的楚河,一手將那佛像拿了過來,而後揣在懷裏。
“繼續挖!”拎起籠子裏的土,楚城向著地洞外爬了出去。
楚河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父親交代,他也隻能照辦,繼續往前挖著,果然如父親預料的那般,三尺之後,出現在一座地下墓穴,一座墓門出現在了楚河眼前。
和父親一起翻身而入,經過楚城靜心的探查,而後方才是用力推開墓門。
墓中黑漆漆,空蕩蕩的,沒有棺木,更是沒有任何陪葬品,隻是在墓中間,擺放著一根有些怪異的筆。
在父親的招呼下,楚河爬了進去,拿起那根筆,在拿起筆的一瞬間,楚河感覺神智一陣恍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沙頂天,快跑!”
頂著墓門的楚城,衝著墓中楚河大聲的喊道,此時墓穴上空,有著一縷縷流沙墜落而下。
楚河聽過沙頂天,那是一種極為精妙的機關,一旦墓穴頂部的翹板揭反,大量的流沙片刻間便是會填滿墓穴,其中之人將會被流沙掩埋。
後麵的事情,楚河記得不太清楚,他隻大概記得,是父親將自己拽出去,塞入那地洞裏,而後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地洞,也擋住了從墓穴上灌注而下的流沙。
漆黑的洞裏,楚河驚慌的爬著,手中握著一根筆。
父親臨死前的話語,還在楚河的耳旁回蕩。
“離開村子,今後不準再盜墓了!”
這是他父親最後的話語,可離開村子,不是那麼簡單,神秘的村子,有他不為人知的規矩,十五歲離開村子,輾轉去過很多城市,但村子裏不斷排出人來追殺他。
為的,便是不想讓村子的秘密,讓外界的人知道。
“滴滴……”喇叭聲響起,一輛黑色“別摸我”正從彎道,向著路旁的楚河疾馳而來。
瞬間從那沉長的回憶中清醒過來,看著急速接近而來的車輛,他瞳孔收縮,幾乎下意識右腳微微後撤,腳尖點地,雙臂微彎,雙手伸出向著身前箱子壓去。
在黑色寶馬車,撞到他身前的箱子時,瞬間發力,雙臂猛然繃直,借助車輛的衝擊力,楚河的整個身體倒飛而出,緩解著那巨大的衝擊力。
這一手,時間拿捏的很準!不是行家高手,肯定認為這是被車子給撞飛出去的跡象!
倒飛而出的楚河,身在半空之中,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道:“大爺正想佛擋道,你卻自己送上門來!這酷日炎炎,山道難走,這就來了一個免費的司機!不占你點便宜,還真浪費了我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