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欲言又止,飛宇便很自然的接著說:“所以,拉斐爾(Raphael)這個名字被其他人占用,輪到我的時候就隻能用這個拉斐爾(Raffaello)了?”
“誰讓你對拉斐爾那麼狂熱。”聳了聳肩,那人回答,“對了,還有巧克力。”
雖然還是沒什麼用,不過至少對自己有些幫助。
本來飛宇計劃第三個問題是問自己為什麼失憶的,或者那顆巨大的樹,三人都抱不攏的樹。可是這個家夥是會玩賴的,自己問出這些關鍵問題後他估計又會冥思苦想一陣子,再告訴自己他不知道。所以,飛宇幹脆試都懶得試,因為麵前這個人表現出的賤樣,不會回答的概率十有八、九。
閑談結束,飛宇言歸正傳:“你叫我來幹什麼?”
這可不屬於他那三個問題,而且這個也是戒指人多半會回答的問題。如果用那三個問題來問這個,不是很吃虧嗎?可是話說回來,那三個問題問出來之後飛宇一樣感覺很吃虧。
“第一呢,就是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打賭的事。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目的。”那人也正色,輕輕推了推魔術帽的帽簷,一雙明亮到嚇人的眼睛就好像黑暗中如同一匹狼,竟然散發著淡淡的綠光:“因為你的空缺,所以我們的隊伍表現不是很亮眼,缺乏競爭力。你最好每天都祈禱一次,不然我不會保證你的安全。我們的隊伍,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的。”
“威脅我?”飛宇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
“威脅?不不不,我怎麼敢威脅拉斐爾呢?我也不配的,不是嗎?”
那人否定了,不過看他的肢體語言,他現在應該是在笑,而且是很輕蔑的那種笑。果然,很快他又開口了:“噢,我才想起來,你失憶了對吧?那你就不是之前那個拉斐爾了……嗯,好吧,我承認我在威脅你。或許你會感覺我的威脅很無力。不過請相信我,如果你沒失憶的話,你會害怕。”
飛宇沒有說話。
如果對方隻是一頓連恐帶嚇的威脅,像“你會不得好死”之類的,他會一笑而過。可對方並沒有這麼做,甚至都沒說會怎樣威脅他,隻是說你沒失憶的話,那就該害怕了。對於這樣不明深淺的威脅,飛宇多少都會有些顧忌,或者任何人都會顧忌。
停頓了一下,那人繼續說了下去:“看起來你跟傳言中一樣的不喜歡說話。不過沒關係,我之前的職業是魔術師,一個很會應對冷場的職業。可能你現在仍舊不屑一顧,也可能你在害怕,我們假設第一種可能。要是這樣,那我會勸導你認真一些,最好報第二種假設的態度。或許你會有天下無敵的感覺,可是在清理者麵前,你什麼都不是,相信我。”
“六芒星,對嗎?”飛宇能夠想到的關聯,似乎也隻有最開始時候的那一通電話。電話那頭電子合成的聲音,就提到了六芒星魔法會所。
“哦,六芒星,你還記得?我現在真的有些懷疑你是否失憶了。”那人似乎挺驚訝,“既然你記得六芒星,那你是否記得沙利葉?”
“沙利葉?聖經裏麵掌管月亮的墮天使?”
“你倒是記得她名字的由來。”似乎觸動了這個人的情感,此時的他沒了之前的蔑視,語氣也變得有些失控:“一個愛你到死的女孩,你竟然可以把她忘記。說真的,我高看你了,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愛!”
一個人會沒有任何理由癲狂起來?不會,所以麵前這個人的失控肯定是有原因的。那麼一個男人會失控的原因,通常情況下都是因為一個女人。
“你愛她,對嗎?”飛宇不動聲色的問。
“愛她?!哈哈,你竟然問我這個問題?!!!”那人的情緒更為失控,此時他也顧不得一貫的風格,倚著月亮的那份神秘和高貴。直麵飛宇,雙拳緊握,那雙泛著熒光的眼睛似乎也更為熾熱:“是誰關鍵時候替她擋的子彈?是誰為了她不惜接下自殺的任務?是誰放棄此生最大的榮耀領取,隻為她傷心的傾訴?是誰為了成全她和她的愛人,自動選擇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