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的鍾聲響起,黛綺絲娜一身明紫的錦袍,長身而立,邪魅的鳳目中透出雍容而冷冽的意味,唇角微揚,朗聲道:“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克頓王國與鄰邦生海的邦交之宴,這也是我王國的第一次國宴,希望大家盡情享用美酒佳肴。不過,有言在先,恣意妄為者,後果自負。閑話不多說,下麵,我正式宣布,國宴開始。”
女王言畢,侍從們便手捧裝著珍饈的玉盤魚貫而入,恭恭敬敬地放於賓主門的案前,自有貌美的侍女在一旁斟酒侍奉。
一時間,宴會的氛圍又回到了先前的歌舞升平,奮乃有些煩躁起來,要不是因為有任務在身,他可真不願意呆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他向上首瞥了一眼,看到黛綺絲娜正與西越相交甚歡的樣子,心裏不由憤憤,真是虛偽的女人,也不知道其他人那兒進展得怎麼樣了。
在王宮東區,戴月宮在一片喧囂中顯得尤為寂靜,似乎根本沒有人在意這個地方。黑暗中,有兩個輕巧的身影正以假石為掩護,小心翼翼地望這邊靠近。
剛開始,希若和林可都以為這裏藏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越靠近,就越發詭異的陰寒令兩人心生疑竇。等他們距離戴月宮門十幾米的時候,兩人便停了下來,現在距離行動的時間還有很久,不能打草驚蛇。
但是一想到奧加萊他們可能遇到的危險,希若忍不住道:“要不,我用精神力感知一下這裏。”
林可忙製止道:“這可不行,你忘了依他尼爺爺的叮囑了嗎?”
“可是,”希若還想說什麼,卻聽到一聲厲喝,“什麼人,滾出來!”
希若和林可嚇了一跳,但還是迅速冷靜下來,對望一眼便緩緩地從假石後轉出來。
隻見喝問的是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看不出年齡,隻能聽出對方是個中年男子。而且隨著他的喝問,戴月宮又湧出十幾個披著鬥篷的人。
希若怯懦地微微抬起頭,戰戰兢兢地道:“這位大。。。大人,奴婢二人是暗龍王的隨身侍從,方才。。。方才奴婢貪圖王宮的美酒,便偷偷多喝了幾倍,後來怕人看見責怪,便想早些回廂房。不想,不想王宮如此繁華,便迷了路。怕女王責怪故不敢大膽求助,隻求能找回路徑,隻是不想不知不覺間便走到此地。剛剛還猶豫是否要出聲求援,不想大人您明察秋毫,便察覺奴婢二人,奴婢驚擾了大人,奴婢該死,奴婢其實也不想的,奴婢。。。”
“夠了。”見希若越說越急,甚至開始哭訴起來,那黑衣人便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冷聲道,“既然是西越的手下,念你們是初犯就饒過你們這次,不過此乃王宮禁地,再看到你們必然殺無赦,滾吧。”
“是,大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希若忙不迭地道。而林可全身都在抖,盡心盡職地扮演著一個被嚇壞了的小丫頭。這得多虧了瑞奇特意給他們準備了生海那撥人的衣服,依他尼又細心地要求把林可打扮成婢女。
黑衣人冷哼一聲,希若忙不迭地拉起腿肚子都在抖的林可,急急地走開了。
就在他們剛離開的時候,一個身形高大,眉目陰鶩的男子走了過來。方才還趾高氣昂的黑衣人忙恭敬地俯身道:“烏瑟大人,您怎麼來了?”
“我隻是例行巡查,今天可有可疑的人靠近這裏?”烏瑟的話語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卻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
那黑衣人立馬答道:“不曾。”
“那就好。”烏瑟冷然看了那黑衣人一眼,那黑衣人隻覺一陣冷芒迫近,卻不得不裝出坦然的樣子,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隱瞞方才的事情。但是他肯定自己不能被發現撒謊,一旦被烏瑟知道,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等烏瑟走遠後,守衛於宮門處黑衣人忙走上前低聲道:“頭兒,您為何要隱瞞啊。”
那黑衣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閉嘴,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不想死就別亂說。”說罷兀自走回戴月宮,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