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嘉！請不要這樣。”“你呀，你讓開。”卡嘉把老同學擠擠，對難堪得滿麵通紅的阿拉圖什說：“您身上又髒又臭，一股嗆鼻怪味兒，可沙發上鋪著新毛巾，今天可是新年哦。”
“卡嘉。”
作為女主人。
卡佳真冒火了。
臉蛋漲得通紅。
“秘書長為我們跑上跑下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人家己經主動作了解釋，藏協有急事兒處理。烏裏在世時，就時常為收藏忙忙碌碌的。”
卡嘉。
這才把頭扭到一邊。
鼻子哼哼。
摔下一縷清香，進了臥室。
當阿拉圖什終於如願泡進了浴缸，真是疲憊不堪，周身散架，差一點睡過去。溫暖得有些發燙的水波，漂浮著五彩紛呈的香泡，溫柔敦厚的簇擁著他。
揉舔著。
他周身。
每個毛細血孔。
這。
讓倒黴透了的阿拉圖什，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他明白，這是溫柔善良的卡佳，對自己表示的理解和敬意，這令他十分感歎，也自慚形穢。
不錯！
烏裏揚諾夫出事後。
自己是為她忙得不亦樂乎。
其實，那完全是心懷鬼胎，別有用心。
然而，然而，唉，這個卡佳啊！如果她知道了我的真正用意，還會這樣理解和尊重我嗎？還有，那個卡嘉，真是奇怪，怎麼就和我過不去，像血海深仇的敵人？
我阿拉圖什。
這大半輩子。
真是倒黴。
怎麼處處總是遇到，刁人故意與我為敵？
烏裏揚諾夫，紮訶夫警長，現在又是這個卡嘉，他媽的，哎騷娘兒們，信不信我殺了您……呼呼呼！阿拉圖什終於俯在浴缸沿，睡了過去。
半夜。
阿拉圖什。
被冷醒了。
雖有供暖，一池水卻冰涼。
猶如頭在炎夏，身在嚴冬。突然鼻子一癢，好幾個噴嚏接踵而至，在新年之夜響遏行雲……第二天一早，阿拉圖什背著卡嘉，對卡佳說。
“有件急事我要馬上辦，您能陪我去嗎？真是對不起，占用您寶貴時間。”
卡佳毫不懷疑。
熱情回答。
“可以的，秘書長先生，您別客氣。我為昨晚卡嘉的行為對您道歉。”
“為什麼？”阿拉圖什故作驚訝：“一個年輕姑娘，有權利懷疑一個中年男人不誠實，對嗎？隻怪我忙得暈頭轉向，沒及時告訴您倆。責任在我呢。”
他看看窗外。
“那麼，我們走吧。如果不順利，會忙上一天的，不會因此耽誤您吧？”
卡佳含笑搖頭。
抓過頭巾，拉開了大門。
莫斯科大街49號輕易就找到了，原來是國有銀行的莫斯科分行。作為全蘇藏協秘書長的阿拉圖什，沒少和國有銀行打交道，和這兒的經理是老熟人。
“您好，瓦西裏諾維奇經理。”
“您好，阿拉圖什同誌。”
二人相互抱抱，又拍拍。
然後分開，瞅著對方。
“瓦西裏諾維奇，我可要批評您了。”當著卡佳，阿拉圖什用領導的口吻，毫不客氣的說到：“怎麼又長胖啦？心寬才能體胖，這麼說，您的日子一定過得輕閑而舒適。”
銀行經理。
瞟瞟卡佳。
他可明白花心大蘿卜的秘書長同誌。
為什麼這樣神氣活現？
其實，這個所謂的全蘇藏協秘書長，屁都不是，平時到銀行來存錢取款，還得看咱的臉色和心情。今天嘛，嘿嘿，當著美女，這老小子挺會裝的。但是呢，咱也風趣。
於是。
他誠摯笑笑。
先瞧瞧卡佳。
後順話答話。
“該批評該批評，為蘇聯服務嘛，稍不注意，這身體就發福啦。人到中年瘦，百歲打不住，還是羨慕您秘書長同誌好嗬，瞧您精神煥發得瘦的。”
二人。
插科打渾。
然後。
轉向正事兒。
“請問，A附A4在哪兒？”“多少？”經理變得嚴肅：“請重複一遍。”“A附A4。”“這麼說，您問的是A附A4？是這樣的吧？”
銀行經理。
一點不含糊。
公事公辦。
“確實是A附A4嗎？”
阿拉圖什心裏一緊，小心的點點頭。“那好，請出示您的證件！”阿拉圖什一楞，尷尬的望望卡佳。卡佳微微一笑，輕輕踱開。
“請出示您的證件！”
銀行經理。
依然一臉嚴肅。
阿拉圖什感到自己的臉麵，實在有些掛不住了。
便溫怒的皺起了眉頭，放低了嗓音：“瓦西裏諾維奇，您搞什麼名堂？還在為上次那誤會生氣？我可是給您解釋清楚了的。”
“秘書長同誌，大概，您認為我是那種一點沒肚量的小人？”
銀行經理。
毫不客氣。
一點不給對方麵子。
“不是心寬才體胖麼？我是為您著想，請出示您的證件。”“如果我不呢？”阿拉圖什氣呼呼的：“難道您不認識我了？”“我認識，可是係統不認識。”
銀行經理呢。
也沒打算。
把關係鬧得太僵。
隻好解釋到。
“整個係統才升了級，您的專櫃又有特別委托，所以，”阿拉圖什總算聽明白了，轉怒為憂。他可把紮訶夫警長的警告，牢牢記在心裏。
這。
也是他。
要帶卡佳來。
真正目的。
按照紮訶夫警長事先的交換約定，他還得等紮訶夫警長驗證口紅的真假後，才能打得開專櫃，拿到朝思暮想的蓋屍布。
其實。
對於自己手裏。
這支口紅。
是否真的對紮訶夫警長有用？
阿拉圖什心裏並沒底，這就產生了二個問題：口紅是真的，可紮訶夫警長誣陷是假的，讓自己人財兩空；口紅是假的，紮訶夫警長不動聲色，設置障礙讓自己上當。
而他。
又不在現場。
即傷害了對方。
又保存了自己。
因此，自己今天是冒著極大的生命危險，即然如此，溫柔善良的卡佳，就是最好的陪伴。驗過阿拉圖什的相關證照，完備相關手續，銀行經理引著二人來到了，位於專櫃區最裏麵的A附A4。
“秘書長同誌，按照客戶的要求，需要您親自輸入密碼，才能打開。”
銀行經理聳聳肩膀。
指指。
閃著鋼鐵冷光澤的專櫃。
退後一步：“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