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坦坐了沒幾分鍾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感覺幾乎所有的眼睛都盯在自己的後背,冷汗將襯衣打濕。他快步走出了辦公室,朝外麵走去。
街道上的景象於平時沒什麼不同,少了那些在街上巡視的士兵們,市民們似乎非常高興。他們成群的從家裏走了出來,與朋友約在酒館和劇院裏。沃斯坦走在街道上,他剛才路過一家自己經常去的咖啡館,但是令他驚奇的是,原本生意很是冷清的咖啡館裏今天卻坐滿了人。他沒有選擇進去,在外麵觀望了一陣後遠遠的走開了。
手腕上機械鍾的指針指向數字六,太陽的光也漸漸微弱。沃斯坦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他從未感覺如此的緊張與無助,即使他知道街上的人自己一個也不認識,但是卻總感覺有幾股視線盯著自己的後背。他不經意間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奧爾魯特交給自己的信件正完好的躺在裏麵。
“雷思坦爵士....”他在心裏念叨著,改變了前進的方向朝罪樓走去。一輛輛馬車從自己身邊經過,他猶豫的看了看坐在前麵的車夫,心中的緊張感令他沒有選擇將車攔下來,而是徒步朝前走。
接近黃昏的橙色陽光遠遠消失在天際,城市暗了下來,而一間間酒館卻熱鬧了起來。沃斯坦能清楚的聽到在自己身邊那酒館裏傳來的熱鬧的聲音,他想了想,直直走了進去。
酒館裏充盈著叫聲和呼喊聲,在他的身邊有幾名脫下外套的大漢舉著酒杯大口飲著冰涼的麥酒,他們的身上傳來陣陣汗臭味。而穿著簡陋的服務生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她們時不時與一邊的客人嬉笑打鬧著。沃斯坦之前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他認為這裏是人們的放縱之地。但是現在,他卻感覺隻有這裏能給自己一種安全感。
他穿梭在人群中,終於感覺不到了身後一直傳來的視線。他迅速的躲到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走到一個披著鬥篷的男人身前。
“我給你一個銀幣,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
那男人看著沃斯坦,視線好像看著一個愚蠢的傻子。他欣然的點了點頭,將係在胸前的帶子解開,把鬥篷脫了下來。沃斯坦立刻將鬥篷披上,將自己的衣服塞進了懷中。鬥篷上傳來一股汗味和酒味夾雜在一起的味道,沃斯坦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從酒館的後門走了出來繼續朝罪樓走去,身邊的報館裏兩位老紳士正一邊翻著報紙一邊談論著什麼,而再往前的一家服裝店以及開始做關門前的工作。罪樓就在距離自己兩條街的地方,他在心裏想著,腳步又不禁加快了幾分。
又是一輛馬車從自己身前經過,沃斯坦停了下來為它讓開通路。而就在馬車過去的一瞬,沃斯坦突然發現一張熟悉的麵孔正站在街道的另一邊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他感覺自己的心情瞬間放鬆下來,一直握著的拳頭也慢慢鬆開。
他看著薩普萊斯將手插在衣兜裏站在對麵。而他也確信對方看到了自己。兩邊的人開始像對麵走去,沃斯坦也很是激動的邁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