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可真是好脾氣。”平王冷哼一聲,“弟弟隻是怕那小子********,就要忘了‘長幼有序’的道理了。寧家這一回對這小子可真是上心,聽說他那裏還有一隊父皇給的龍鑲衛。憑什麼?”
“憑他是中宮的養子啊。”慧王臉上笑意不減,眼中卻微帶冷意。“嗬,什麼中宮養子。要不是當年我時運不濟,哪裏就輪得上他!不過是個不知出身的奴婢肚子裏出來的東西。”
“那些陳年舊事還提他做甚。現在便是你的母族,也跟在他身邊搖旗呐喊呢,我們便先讓著他點吧。”
平王聞言目露凶光:“三哥是說薛家?放心吧,他們家的老頭子和他大兒子總想著巴結母後跟風借勢,卻不想想家裏別的人是不是和他們一樣的想法。薛家,總還是有明白人的。”
慧王輕聲勸道:“你也別跟你母族的親長鬧得太疆,說到底你和他們才是一脈相承,薛老侯爺總不會真的偏幫外人。好了,不說這個。我聽說下次大朝會我們幾兄弟就要正式入朝聽政,你可有準備?”
平王咋吧著嘴,擺擺手道:“就算入了朝我也不過是去當柱子罷了,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還要什麼準備?倒是三哥你要好好表現呢,總要讓父皇瞧瞧你的才幹。”“哪有什麼才幹,我也不過是去見識一下,真要參政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便是二皇兄聽政這麼久了,不也中規中矩地聽著很少出聲嗎?”
“他哪能和三哥比?一介莽夫罷了。”“四弟!”慧王冷了臉,“慎言!”平王收了聲,滿臉不耐。慧王歎道:“你說你這個性子,總這樣大大咧咧日後不定得罪多少人。你也這麼大了,得學會保護自己才好,否則要是三哥哪天護不住你可怎麼辦。”
慧王瞧著平王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歎換了個話題:“說起來朝堂上的事我們雖一時插不上手,但也並不是沒有辦法為父皇分憂。”平王眼前一亮,慧王也不瞞他,便道:“還記得前次春闈嗎?那時我們都在宮中,可那件事你也該聽說過。那麼多士子進京,結果京裏連續四間客棧毀於大火,還連累了多處民居,至使許多士子無處寄身,考場失利者比比皆是,引來父皇的雷霆之怒。明年又是春闈之期,前幾****便發現神京街頭多了些各地士子,想是提早進京備考的。可如今神京城可供他們租賃的客棧、民居卻還不如前些年,眼見得又要有許多士子不得落腳之地。”
“三哥的意思是想要建幾家客棧?”
慧王恨鐵不成鋼地瞧了他一眼:“建客棧來做何?莫非你我皇子之身還要去行那商賈之事?我是想著在京郊有幾處莊子,空著也是無用,不如拿出來供那些找不到落腳之地的士子們暫住。一來算是為春闈大事出點力,二來,也好與這些士子們相交一番,如果其中真有上上之材,我們也可與之討教,總是有點進益。”
平王明顯對“討教”沒什麼興趣,卻很快理解到了慧王如此做法對其在士林中的名聲所起到的作用。想了想,便說:“正好我在京郊也有幾個莊子,不如也拿出來與三哥一同行此事,也可把聲勢鬧得大些。”
“如此甚好!”慧王喜道:“到時也不拘什麼出身,我們可多派些人去各處打聽,但凡有那才名卓著的、素有名望的,都可下貼子請了來,好生照料著,務必不使這些人才錯失杏榜題名之機。”
兩兄弟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