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試探性的問道,同時唯一剩下的那隻手,也隨時做好了觸碰身後空間背包的準備,他知道,任何一場遊戲的場景,從開始越是向後推進,那麼所麵對的敵人就越加強大,也許這個叫做堂吉訶德的伯爵,比之先前的那個小醜貝魯多更加難以對付,但若是會威脅到蘇曉曦的生命,那麼即便是拚上他這條命,也必然要為她闖出一條生路。
隻有在這種充滿無力感的一刻,人才會覺得,或許死亡是一種最好的解脫,相比於麵對那種無法言語的自責和愧疚,他真的寧願當一個以死亡為逃避的懦夫。
“哦?嗬嗬。
一隻跳粱小醜而已,何必以為他而壞了我們的氣氛呢,既然已經到了這裏,為什麼不暫時放下那些多餘的想法,讓我們暫時輕鬆上一會兒呢。”
叫做堂吉訶德的少年,眼睛中似乎有種魔力,讓人目眩神迷,與他對視僅僅片刻,洛小婉就有一種陷入泥潭中的感覺,甚至喉嚨都有些幹澀。
就像是空氣中被灑滿了迷幻藥劑,讓她忍不住一陣陣的眩暈,而後那種感覺就像是灑了蜜的泥潭,讓人沉浸其中。
“來來,一路旅途想必貴客們都十分勞累了,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堂吉訶德的話就像是有著某種魔力一般,僅僅隻是兩句話之後,唐笑隻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樣,那些問題全都在心裏慢慢的淡化了下去。
是啊,好累了,為什麼要這麼累呢?在這生死徘徊的遊戲當中,他已經深深的感到了疲倦了,隊友不斷的死亡,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離去,還有自己的家,漸漸的迷茫了,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堅持呢?
蘇曉曦?
那又是誰,她是死是活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昔日聯萌,嗬嗬,去他媽的昔日聯萌,不過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女人自己的臆想罷了。
好渴,好想喝酒,如果能夠暢飲一般該有多好啊。
不知何時,唐笑一行人已經被堂吉訶德所引領著做到了舞池的邊緣,他們的雙眼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一般迷幻,臉上也散發著詭異的酒紅色。
隨著堂吉訶德的招手,幾個美女搖曳風姿的款款而來,那水蛇腰輕輕的擺動,坐落到了唐笑等人的身邊。
手中的高腳杯,被頻頻的端起,而在舞池的另一麵,並不隱蔽的角落裏,被用透明器皿裝載的一顆顆人頭,似乎正在從雙眼中流淌鮮血。
那是冷清風的,韓千葉的以及先前死去的那些隊友,此刻,他們的人頭都成了泡酒的營養品,被盛在器皿中,孤立而恐懼。
隻是,不知為何,從進入這個房間之後,唐笑他們的心智就在慢慢迷失,漸漸淡忘著一切,包括身邊的隊友,身邊的一切。
無論男女,都沉浸在了這充滿歡樂的海洋當中,隻有那不經意轉過來的目光,隱約的在眼波中透出一抹貪婪,以及對鮮血的渴望。
唐笑不停的頻頻將高腳杯中的液體灌下自己的胃部,酣暢淋漓,就像是走在沙漠中絕望的人忽然品嚐到了甘霖一般的舒爽。
所有的人,目光都有些目眩神迷,漸漸的,隊伍裏的男性手已經攀上了身旁美女的腰肢,任憑那尤物在自己的懷裏不停的扭動。
灰原哀的頭上不停的出現細汗,似乎在掙紮著什麼,但是從她臉上的表情,仍舊看不到一絲波瀾。
“小妹妹,你為什麼不喝啊。”
金發碧眼的美女,搖曳了一下身姿,輕輕的坐到了灰原哀的身旁,端起了她的酒杯,像是引領著一般的要將液體喂下。
堂吉訶德看著眼前的一幕,詭異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哼,貝魯多這個白癡,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是影響了公主的複活大計,非撥了他的皮不可,這些可都是新鮮的上等貢品呢。
沉醉吧,迷戀吧。
忘卻一切吧,在這裏盡情的歡愉一切,直到——死亡。
帶著這樣的惡念,這個少年輕輕的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向著樓上緩緩走去,這些人已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浪費時間,而另一個房間裏,還有著一些上好的貢品等著他培育呢。
堂吉訶德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他揮動了一下身後的燕尾服,身影像是一縷青煙一般的,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