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的設計呢,餘很喜歡,隻是…”尼祿說到這裏,搖了搖頭,仍舊沒有回憶起來太多的片段,而柳辰飛也更加的得意起來,隻是尼祿的話隻說到了這裏,突然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回憶起來吧,羅馬真實的片段,解開你身上纏繞的詛咒,尊奉契約的執行。”一個幼稚的童音在尼祿的腦海中響起,片刻不到的時間,點滴的片段像是泉湧一般衝進了腦海,那個裸露著上半身的奴隸,撲在他懷中哭泣的自己,第一個認可她的藝術,穿梭在家鄉鄉間小道上的嬉笑追逐。
“餘不想再做王了,餘想做卿的妻子。”這句話語在腦海中像是撞擊響起的鍾聲,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不想要王位,為什麼想要一個人,因為…那本來就是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心願啊,一瞬間,淚水已經填滿了雙瞳,視線變得模糊,眼前的身影慢慢的重疊在了一起,風中搖拽,幹淨的臉上隻剩下了一個眼睛,就那樣溫柔的看著自己。
他受傷了,眼睛已經缺失了一個,自己大意的被人摸去了記憶,若不是因為隻是半契約的緣故,恐怕此刻自己已經變成了他人的傀儡,與他拔劍相向,到時候又會發生什麼呢?
“吾王,你不要聽他的花言巧語,他就是一個騙子,小醜的話怎麼能信,呃…吾…王…”柳辰飛還在不辭辛苦的勸說著,可是他漸漸的意識到了不對,尼祿的身子在發著抖,似乎是在掙紮著什麼,不行,這樣下去,禁咒有些鬆動了,必須要再施加上一個,想到這裏,柳辰飛唇角微動,慢慢的念起了咒語。
“啊~~~~~!”轟然迸發而起的紅光像是擴散開去能量波,將周圍的一切全部的推向四麵八方,尼祿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高喊出聲,力量像是失去了禁錮,決堤一般的四處傾瀉蕩漾。
“這種…力量…”阿爾托莉雅牙關緊咬,手中的勝利之劍抵擋著能量帶著她的身體不斷的向後退去,緊緊隻是將能量爆發出來,就已經有了如此可怕的攻擊,若是對方施展出全力的話…
“已經沒事了,有臣在,吾王不怕。”不知何時,林秀的身影已經走到了尼祿的身前,四目相對,抬起手指悄然的為她擦去了淚光,盡管隻有一個瞳孔,但是他就是那樣,一直是那樣。
“卿…你受傷了,餘要用他們的血…來償還!”隨著話語的落下,少女猛然轉過了頭,那憤怒的目光,像是萬獸之王的威壓,盡管她的身影那般嬌小柔弱,單手拄著與她的身形不成正比的紅色大劍,但是任誰也不會懷疑,此刻她話語中所蘊含的力量。
“不可能!誘惑之光明明是分解契約的存在,這不可能!”柳辰飛大聲的咆哮起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本來已經被剝離了契約,被抹去的記憶,為什麼又重新的回來了,而他們之間現在明顯沒有建立起任何的契約,但是他們彼此對望的眼神,尼祿守在他身前的那副姿態,已經不是用嫉妒可以形容的了。
“沒有打不破的契約,真正的契約,是心中的那份誓言。”淡淡的話語傳入每個人的心頭,一時間小醜王倒成了傳播聖經被歌頌的神父,不是一個手持修羅刀的屠夫。
“呦,小醜王,終於又見麵了,決戰之前,是否可以與朕對飲一杯?”伊斯坦布爾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欽佩,盡管,他不是一個王者,若是生逢同時,或許永遠也不會有一次交集,但是此刻,他已經完全的具備了這個資格和實力,敢於一人挑天下者,自然是心中認可的王者,這個王者,可以沒有王冠,隻需要有實力,就已經足以。
“有何不可。”林秀說著,上前一步,與伊斯坦布爾相對而視,從空間徽章裏麵拿出了一壇與尼祿之前相同的酒,單手抓住壇口,仰頭而灌,他不善於酒精,但是此時此景,已經將心中所有的一切都拋去了,大戰之前痛飲一番,何不快哉?
尼祿看著身前的背影,那纖弱的肩膀似乎帶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可以將一切都抗住,這是她的男人,隻有這樣的人,才配成為王的男人。
“小醜王,繼續我們沒能完結的決戰吧!”話音未落,一陣旋風呼嘯而起。
風熾熱幹燥,仿佛要燃燒一切。這不象是夜晚的森林,或者城堡中庭應有的風——這風簡直來自於沙漠,在耳邊轟鳴著。
感覺到有砂子進了嘴裏,韋伯連忙吐著唾沫。這確實是砂子。被怪風帶來的,真的是原本不可能出現的熱沙。
“在場的諸位,酒宴的最後疑問——王是否孤高?”站在熱風中心的Rider開口問道。看他肩上飛舞的鬥篷,不知何時他已經穿回了征服王應有的裝束。
吉爾伽美什失聲笑了。這根本沒有問的必要,所以他用沉默來回答。
阿爾托莉雅也沒有躊躇。如果動搖了自己的信念,那才是對她身為王所度過的每日的否定。
“王……自然是孤高的”Rider放聲笑了。似乎是在回應這笑聲一般,旋風的勢頭更猛了。
“不行啊,不是等於沒回答嗎!今天我還是教教你們,什麼才是真正的王者吧!”不明的熱風侵蝕著現界,隨後,顛覆。
在這夜晚出現的怪異現象中,距離和位置已失去了意義。帶著熱沙的幹燥狂風將所到之處都變了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