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定了要上伏臾宮,此地便也不必再多留。我雖沒問過赤那是如何找到我的,但想來皆是因靈嗅。王府不隻靈嗅一隻狼,其它的雖沒靈嗅這般機敏,但也不會差。眼下為了不暴露蹤跡唯有把這間客棧徹底燒毀以絕後患了。赤那更是謹慎,他先將我換下來的衣物燒了之後才將客棧點燃,好在這間客棧周圍沒有別的店鋪,省的我們因提醒他們而留下更多痕跡。
“莫哥哥,這裏離天脊山遠嗎?”我騎在赤那買回來的馬上,吃著零嘴問道。
“四五日的路程。”莫哥哥瞟了一眼赤那,“買這三匹馬是不是用的銀錠子?”
“是。”赤那點了點頭。
“那他定找給你些碎銀子吧,自此不要再用那些銀錠子了。”莫哥哥說道。
“怎麼了,莫哥哥?”
“這裏窮鄉僻壤的,誰會用銀錠子買馬?還是新銀。而且,我能猜到你的身份,也與當日你出手甚是闊綽不無關係。”莫哥哥拉了拉韁繩說道。
“當日?”我放下手中的零嘴。
那一****從王府逃出,本打算往西北走去找我父王,可是王府的人追得緊,倉皇之中我搭上了一條南下的船,行了六七日才靠岸。我身上雖帶了銀兩,可那船上的吃食能好到哪兒去。下了船饑腸轆轆的我打聽著就到了鎮子上最好的一家酒家。
“而且,那日在飯館裏被賊人盯上也是因此。”莫哥哥道,“王府的人對於這種事也會諸多留意。”
“莫哥哥能與我相識還要多虧那些賊人呢!”我撿了一粒花生蘸扔到嘴裏,莫哥哥沒看出來那些人就是王府的人嗎?也難怪,那次的人與之後的兩撥人相比,出手要輕的多,似乎並不想取我性命。
“原來如此!”我大叫道,“莫哥哥當日在飯館裏問我接下來要去哪,並不是因,因......”
莫哥哥瞟我一眼,“我又不是那種輕浮之人。”
我撇了撇嘴,心裏倒有點失落起來。可我還是不甘心,用腳踢了馬肚子一下追上莫哥哥問道:“那你趕走那些賊人之後,還要一同與我去竹青村是為了什麼?!我是從小長在那的,你去那幹什麼?還不是因為,因為......”
哎呀!“貌美”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我負氣的往嘴裏塞了一把花生蘸,而且我似乎聽到赤那在後麵偷笑。
“你......”莫哥哥無奈笑了笑,“我去那兒幹什麼?你這算不算是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那還不是因我貌美!我轉過頭示威似的白了一眼赤那。
“趴下!”
我根本來不及將身子轉回,隻得拽緊韁繩使勁向後仰去,赤那和莫哥哥聽了我的叫聲急忙朝馬背上趴下去,我的頭將將接觸到馬背的時候,一支利箭從我的頭頂飛速滑過,一切都發生在須臾之間!
我未敢起身,仰在在馬背上向後看去,竟隻有一個人!
他就那麼孤零零的站在轉彎處,他是什麼人?江重?王府?山賊?
就在我思忖之間他又從背後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向我們射來,這下我看清楚了,那射箭的姿勢定是出自王府!隻是,這一箭又是衝著赤那來的!
我冷笑了一聲,我隻消一眼就知道,這一箭他手抖了,根本射不到赤那!
果不其然,赤那輕輕的將身子往馬的側麵一翻就躲過了這第二支箭。隻是既是王府的人為什麼兩箭都是射向赤那?就算是想先除掉保護我的人,這邊還有莫哥哥呢!
“吉仁泰。”赤那直起身子調轉了馬頭。
“赤那,你幹什麼?”我也直起身子,大叫道。
話剛一落地,馬蹄聲驟起。吉仁泰身後六個騎兵突現,他也翻身上了一匹棗紅馬向我們疾馳而來,瞬間平靜的山路上塵土飛揚。看這架勢,這一戰躲不過了。
我調轉馬頭來到赤那身邊,“一個都不能留,不然我們行蹤就暴露了。”
赤那低頭輕輕拉了拉韁繩,“少布,我殺的。他,報仇。”
“你殺了少布?!”
都是我太疏忽了!我從王府逃出來了,赤那勢必要被囚禁起來,若是沒有一場惡戰他怎麼能逃出王府?隻是,殺誰不好偏偏是少布!
此時吉仁泰一行七人行至我們對麵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靈嗅發出了戰鬥前的的低吼聲。
“怎麼?是不是王府的人?”莫哥哥問道。
“是。那人是吉仁泰,赤那殺了他弟弟。”我指著中間的吉仁泰說道,“隻是不知他是否單單來找赤那尋仇而已。”
“吉仁泰,見了我都不用行禮了嗎?”我看著吉仁泰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