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病房裏隻剩顧慕冉和白寧遠兩人,白寧遠厭棄般甩開了顧慕冉的臉,然後死死盯著她看。
顧慕冉苦笑一聲,終於開口道:“鬧夠了……你也走吧。”
白寧遠瞬間就怒意翻滾,一把扼住了顧慕冉的手腕,大吼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走!”
“說,你這麼想流掉這個孩子是不是就為了跟他在一起!我告訴你,顧慕冉,你想都別想,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顧慕冉抬頭雙目無神地看著怒氣衝衝的白寧遠,她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生氣,更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口咬定是自己要流掉孩子。
“我說過,我沒有!”
顧慕冉用盡全身的力氣甩開了白寧遠的手,既然他一口咬定,她也沒有什麼可以解釋了。
白寧遠看著顧慕冉慘白的臉龐,還有她眼眸中的水光,心裏突然就狠狠被刺痛了一下,自己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
畢竟才剛剛沒有了孩子……怎麼說,她現在還是個病人。
白寧遠盯著她沒有再說話,片刻,他站了起來,黑著臉走出了病房。
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顧慕冉瞬間就將臉埋在了被子裏,嚎啕大哭。
窗外黑壓壓的夜空中散落著幾顆寂寥的繁星,原來都是那樣的孤獨。
另一邊,白家大宅裏,韓盼安滿心歡喜地講著電話。
“江林,你這次做的真是太好了,這麼輕易就將顧慕冉的孩子給弄掉了,真是太解氣了!”韓盼安衝著話筒那一邊滿意地說道。
“安安,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出門了,免得白寧遠懷疑你。”徐江林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相反,他一直擔心白寧遠會查出這件事的真相。
白寧遠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了,韓盼安就遭殃了。
“你就別操心了,他不會知道的。反正參與我們計劃的人都離開京州了。”韓盼安得意地說道。
“安安,給顧慕冉做手術的那個醫生我已經花錢買通了,他一口咬定是顧慕冉主動找他做流產手術……現在看來白寧遠也相信了。”徐江林說著。
“很好,一個月之後我就可以實現下一步計劃了。”韓盼安邊說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後露出了一抹奸詐的笑意。
“安安,你休息吧,我先掛了,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徐江林說完掛掉了電話。
韓盼安緊緊握著手機,恨不得將它捏碎一般,目光凶狠地盯著窗外的夜色,低聲說著:“顧慕冉,看著吧,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說完,立刻發出了一陣陣笑聲,回響在整個房間,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翌日。
清晨,顧慕冉從醫院中醒過來,看到護士進來給自己檢查,她馬上拽著她的手說:“護士小姐,我想出院!”
“不行,你昨天才剛剛做完手術,還需要檢查一下,至少明天才可以走。”護士一口回絕了顧慕冉。
顧慕冉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需要修養,可是她不想留在醫院,因為她不想看到白寧遠……
“護士小姐,我……”
“行了,你別說了,哪有人人流完就馬上出院的,這流產跟坐月子差不多,需要康複,至少要一個星期。”護士直接打斷了顧慕冉的話。
說完便走出了病房。
顧慕冉隻好無奈地看著天花板發呆,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孩子沒有了,她的人生像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一樣,完全找不到方向。
顧慕冉嚐試著給好友蘇小西打過電話,想叫她過來陪陪自己,可惜電話一直是無人接通的狀態,最後她也隻好放棄了。
反倒是紀俊浩,經常打電話過來慰問顧慕冉,還常來醫院看她,可是被她拒絕了,因為她不想看到白寧遠給紀俊浩難堪的樣子。
白寧遠像是幽靈一般,他的出現總是讓人猝不及防,讓人震驚,更讓人手足無措。
但是,自從昨晚白寧遠在病房出現過之後,這天她並沒有看到過他的身影,第三天也是如此……
在醫院一連住了幾天。
這天,顧慕冉終於可以出院了,當她走去護士站的服務台繳納住院的費用時,護士卻跟她說已經有人替她交了。
顧慕冉一下子就想到那個人是誰,隻覺得心裏掠過一抹淡淡的哀傷,白寧遠到底想怎麼樣?
他就喜歡一邊折磨自己,一邊對自己好。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她與他之間的關係總是糾纏不清,既然白寧遠恨自己,那他何必不直接給自己一刀,讓她死的幹脆,這樣的折磨讓她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