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麼了?”這時,在邢樂懷中的玉漱見邢樂上了馬車就眉頭緊鎖,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什麼......”邢樂下意識地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但看著自己懷中玉漱秋水般的眼眸,他忽然反應過來:之前為了長生不死說謊也就罷了,難不成跟自己的愛人還要說謊嗎?生活中有必要充斥著謊言嗎?
“我在想趙高、李斯會怎麼出招。”邢樂歎了一口氣,將自己懷中的玉人緊了緊,輕聲說道。
“中車府令和丞相會怎麼出招?”玉漱有些不明情況。
“恩,如果我所料不差,始皇帝最近應是忽染重疾,而趙高和李斯不日將密謀或者已經密謀在始皇帝死後除掉公子扶蘇和反對他們的人。”
“啊!?”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麼我就將是他們行動中的最大變數,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我,或者說拖住我,好讓他們的計劃成功。”
聽到邢樂的這一番話,玉漱渾身輕顫,心中已經完全相信邢樂的“所料不差”,幾個呼吸之後,她又急忙問道:“始皇帝一死,趙高、李斯再密謀,那大秦國......會怎樣?”
“如果他們的計劃完全成功,然後趙高、李斯專心輔佐大秦國,那大秦國的未來還是未知數,如果兩人再爭權奪利,那麼大秦國隻有幾年的氣運了。”邢樂輕輕擁著玉漱,靠著玉漱的頭頂有些唏噓地說道,心說:按照曆史,李斯也會被趙高害死,然後大秦國徹底滅亡。
一時間馬車內一片沉默。
而此時,在平原津(今山東德州南)的始皇帝行宮中卻是雞飛狗跳地亂作一團:始皇帝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病重,一個個太醫進去出來進去出來,一個個都急得滿頭大汗卻始終拿不定主意,有人說是染上了瘟疫,有人說是突發性熱疾,還有人說有災星詛咒,總之就是在各種扯皮,遲遲拿不定主意。
一旁的趙高、李斯、胡亥雖然跟蒙毅一樣是眉頭緊鎖,但心中到底是有多高興也就他們自己知道了。
這時,一名傷痕累累的士兵飛馳而來,大聲喊道:“報~~不老仙丹在送來的途中被叛軍圍困。”
“怎麼可能!?有仙長護送不老仙丹怎可能出事!”蒙毅當即回頭喝道,瞬間就懷疑這其中有問題。
“兩......兩天前,仙長忽然衝天而起,回來時帶來一位穿著麻布衣的鶴發老者,說是有要事處理,要跟師尊一起離開三天,此時軍中隻有仙妃、徐貴將軍以及五百士兵。”
“怎麼可能!?”蒙毅聽完士兵的話當即上前瞪眼問道,“說!你是哪個部隊的?”
而後,蒙毅急速又有針對性地詢問了一下通報士兵的部隊、標誌、暗號、軍隊的過往事跡,但一切的證據都證明這個來通報的士兵的的確確是徐貴將軍的部下,而且軍職不低,是負責護送不老仙丹的人員之一。
這麼說,玉漱......玉漱被圍困了!?
“蒙毅~~咳咳。”就在蒙毅被這個真實的消息震住時,一個極其虛弱的聲音響起。
“皇上!”蒙毅一聽,立馬麵向始皇帝單膝跪下。
“你去,咳咳咳~~將不老仙,咳咳~~丹迎回。咳~~”
“末將遵旨。”蒙毅大聲應道,然後起身就要出門。
“慢!”李斯突然喝住蒙毅,說道,“蒙將軍,皇上此次出巡所帶軍隊根本不多,如果蒙將軍率大軍前去取藥,叛軍乘機犯駕,恐怕難保皇上周全。”
聞言,蒙毅半點猶豫都沒有,當即說道:“那末將隻帶本部近衛輕騎前去取藥!”說完,蒙毅一甩披風就出門叫集本部近衛輕騎了,對此,始皇帝也沒有出聲。
李斯、趙高、胡亥見此,相視一眼,都露出一抹微笑。
不多時,蒙毅就率著幾百輕騎出了始皇帝的行宮,直奔叛軍圍困之地。
一段時間之後,蒙毅已經到了目的地,雖然此時場麵上已經有些混亂,但隱約中還是能夠看到中央有一架華貴的馬車,蒙毅認得出來,這就是始皇帝派給仙長仙妃的馬車,就是不見徐貴徐將軍的身影。
這時,蒙毅隱約中看到山崖上有一些身影,一抬頭就看到了趙曠趙將軍正在山崖上,於是策馬來到山崖下,對著上麵的趙曠喊道:“趙曠,皇上有旨,馬上放行!”
隻見趙曠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然後大聲說道:“你竟敢假傳聖旨!來人!給我拿下!”話音剛落,原本被圍困的“徐將軍部隊”以及“死去”的將士立馬起身調轉槍頭對向蒙毅以及蒙毅的部隊,原本混亂的局勢一下子就明朗起來。
“趙曠!你竟敢假傳軍情!”蒙毅一看這情形,這下子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了,當即喝道。
“我們奉了皇上的口諭在此練兵!你不但假傳聖旨,還打亂練兵部署,該當何罪!來人!給我拿下!”
看著四麵包圍的陣型,蒙毅的腦海中瞬間就跳出五個字,這下子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