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景州的總督府外百丈處,燈火通明,人頭如潮,數千鐵士營三都的將士把偌大的總督府圍的水泄不通。
景州的鐵士營共十都,每都五千人,這次造反就是因為第三都的都尉羅江竄通了下麵的都副尉、十個都領等一幹中層軍官,私分了朝庭下發的四十萬兩過節軍餉。
按大堅軍令,私吞克扣軍士糧餉,罪大九級,不但要斬立決,而且主官要滿門抄斬,天下人都知道杜賢民重武輕文,不但在朝中大力抬高軍人的地位,更是想方設法為下麵的軍隊提高待遇,杜賢民他最痛恨就是軍官克扣士兵的糧餉,大堅的重罪分十等,三等以上都要斬,克扣軍餉僅次於背叛國家,位於第九等,可見杜賢民對下麵的普通士兵還是非常愛護。
這幾年朝庭大力加征富商大戶和世家的稅賦,國庫日漸富裕,原本明年之後就開始為大堅全國近千萬各種軍隊發放和官員一樣的過節費。
因為之前,杜賢民為全國的各級官員,軍中的軍官都發放了所謂的過節費,現在根據國庫的收支情況,杜賢民決定明年為全軍千萬士兵也發過節費,全年分七個節,有六個節日是十兩銀子,而春節是一百兩銀子,僅這一項開支,國家要多付數十億兩白銀,杜賢民的手段氣魄連周邊各國都不得不服。
這次洛水孫家造反,朝庭為安撫軍心,提前下發了今年的春節費用,景州鐵士營三都原本每人一百,共五十萬兩白銀,因為是第一次下發,這個羅江竟然冒著天大的危險和下麵的軍官私分了四十萬兩,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現在這些私分軍餉的人都知道了這種後果的嚴重了——給羅江逼反了,原來這羅江早就想反了,難怪這麼大的膽子。
數名都領臉色沉重的站在總督府四周,早些時候幾名不肯反的都領都給羅江殺了,現在在這的都是破罐子破摔的人了。
朝羅江的說法,私分軍餉,羅江要抄斬滿門,他們也要全部殺頭,之後又屠了普通的百姓一家,還是殺頭,兩罪並加離滿門抄斬也不遠了。
“何都副怎麼辦,沒想到總督府中會有晶炮,這樣正麵很難攻進去啊?弟兄們都不肯上了?”
“北麵的弩陣也太強了,不是說城中的鐵弩營都調了出去了麼,怎麼有一大半在總督府?”
“南麵又是倚河而建,這個小小的總督府竟然比景州城還難打下,何都副,羅都尉不在,現在您最大了,怎麼說?”
“我看把張家的人都斬了就撤吧,最近的一都、六都、七都的人可能都往這邊趕了,萬一讓他們堵在城中,到時想退都退不了。”
“不能斬”那個何都副就是鐵士營三都的副都尉何且飛,一個三十多歲的清瘦漢子:“朝庭把張家的人當寶,這些人都可以成為我們手中的籌碼,一旦讓朝庭的大軍圍住,我們就要靠他們才能逃出去。”
“可是羅都尉不是說把張家的人都斬了嗎?現在我們活捉了這麼多過來,萬一羅都尉來了怎麼交待?”有一個都領反問何且飛。
“你豬腦啊”又一個都領鬼頭鬼腦四下看了下,聲音一下放低了:“羅都尉沒有退路了,當然說全都斬了。”看了看周圍眾將似乎沒多大反映,又大著膽子道:“況且羅都尉下品武師,就算千軍萬馬圍著他,他也能稱黑逃出城去。”
說完看了看那何且飛,何且飛眉頭一皺,更是點點頭:“不要斬,不要動張家的人,想辦法攻破總督府,抓到總督巡撫我們的籌碼又大了。”
至少離開景城是沒有問題了。
“殺一個張家吧,何都副,就算假裝也要試一下啊,皇上把張家的人當成寶,總督府不開門,他不怕將來皇上製他的罪?”
有個人提議了一下。
“好”
一名都領心領神會跑到後麵,一把就拎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張家青年,看上去也是三十多歲的文弱男子,像拖死狗一樣一路拖到總督府百丈之外。
“總督大人,我數到十,你們再不開門投降,我就斬了這張衛國,聽說這張衛國張公子曾經救過總督夫人的性命,治好了她的惡疾,不知道總督大人還念不念他的恩情。”
“總督大人,皇上若是知道你不救張家,死不開門,想必你將來也要和我們一樣人頭落地了。”
“你聽好了,十、九、八¬——”
總督府中,景州總督霍恩洪聽的臉色鐵青雙眼圓睜:“開門吧。”
“萬萬不可,總督大人,千萬不能。”
“一都六都的人馬,馬上就要到了,總督大人萬萬不能開門啊。”
“張家要是死了人,你我的頂戴人頭都難保了。”霍恩洪跺腳無奈:“皇上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這裏不隻是我們啊?總督大人的一家呢?這裏苦苦死守的將士呢?皇上怪罪最多斬了你我,叛軍進來可是要滿門屠殺的。”
霍恩洪聽了臉色更變了,耳聽著外麵‘五、四、三——’心中刀割一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