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愉快的談論著,突然見到一個持槍的男子逼這花月月倒退著回到了屋裏,頓時警覺。
蕭鵬飛第一個認出了這個持槍男子的麵容,心中猛然一緊,幾乎沒有做任何思考,完全是最本能的條件反射,伸手就去抓茶幾上的煙灰缸……
“都別動!”槍口用力的一頂花月月的額頭,單忠信用異常陰冷的語氣說道:“都坐著別動,誰要是敢動一下,老子第一個開槍打爆她的腦袋。誰要是自認為可以比子彈更快,那就盡管試試看好了。”
花月月被挾持了,尤其是這種槍口頂腦袋的情況之下,屋裏的人雖然不少,卻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這就是典型的投鼠忌器。
不管能不能製住單忠信,要是因為貿然反擊而激怒了他,隻需要手指輕輕一動,花月月就完蛋了。
冒著花月月被一槍打死的風險進行反擊,這樣的代價誰也承受不起,所以隻能老老實實的坐著不動。
終究是個年輕的女孩子,不論花月月平時多麼機智,被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了腦袋之後,同樣也是麵無人色手腳無措。
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蕭鵬飛。
“單忠信,有什麼本事衝著我來,要是你還是個爺們兒,就別拿一個女孩子撒氣。隻要你劃下道道兒,三刀六洞什麼的,老子認了。”
單忠信猛力一推花月月,就她推到了茶幾後麵,槍口猛然一轉,遙遙的對著蕭鵬飛的胸口,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異常低沉沙啞,仿佛是荒原中的野獸在咆哮:“蕭鵬飛,你說對了,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就是因為你,我的事業我的地位我的名譽,全都沒有了,還被送進精神病院強製治療,就算沒有瘋也要折磨成瘋子了。今天我就是來找你算總賬的……”
眼前的這個單忠信,早已經沒有了往日氣定神閑侃侃而談的從容,更沒有精明幹練睿智沉穩的董事長風度,穿著一件不知道是從哪裏撿來的大風衣,兩頰深陷長長的胡茬子如同荒草,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仿佛一個餓極了的叫花子。
僅僅隻是隔了不到半年,單忠信卻好像老了幾十歲。
當初單忠信和蕭鵬飛一起被執法機關帶走之後,才發現這位執掌海達集團的董事長已經瘋了。瘋子可以不負什麼法律責任,所以也沒有對他進行審判,而是關進精神病醫院進行強製治療。
誰也不知道他在精神病醫院裏經受了多少折磨,更不知道他的手槍是從哪裏來的,也說不清楚他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老子辛苦半生,我的才華,我的前途,都毀在你這個小癟三的手裏,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
在單忠信歇斯底裏的大叫聲中,王豔紅故作鎮定的開口了:“單總,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不要牽扯到外人了吧?我想你和我一樣,都不希望傷害到任何無辜者。”
“沒有誰是無辜的,”單忠信的情緒非常激動,他的全身都是微微的抖動著,連持槍的那隻手也在很明顯的顫抖著,猛然調轉槍口,隔著一米多的距離指著王豔紅:“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話?要是沒有你這個愚蠢而又固執的女人,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這個樣子,你才是主謀,你才是真正害我的那個人,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好像神經質一般,反反複複的念叨著“殺了你”這三個字,持槍之手顫抖的愈發厲害了。
也不知道是勉強裝出來的鎮定,還是王豔紅真的確信單忠信不會開槍,反正她的神態很從容,甚至很大膽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和凶神惡煞一般的單忠信對視著,嘴角還掛著一抹微笑:“殺了我?單總啊,我非常了解你是什麼樣的人。在我的印象當中,你絕對不是殺人見血的亡命徒。你弄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我不能說沒有責任,其實我也挺內疚的。放下槍啊,坐下來咱們好好的談談……”
“談談?太晚了!”單忠信猛然上前一步,踩著茶幾站到了高處,居高臨下的用手槍戳著王豔紅的腦袋,氣急敗壞的大叫著:“當初我就是聽信了你,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要不是我一時心軟,當年你根本就沒有機會。”
“單總,當年的事情你我都很清楚,不是你心軟了,而是你不希望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集團公司內訌,所以才讓著我。而我也恰恰是利用了你的這個心理,總的來說,這是我對不起你的地方。”
“你還記得我是讓著你的?”
“我一直都記的,正是因為念著你的這點好處,我才對你的家人頗多照顧,連你的兒子都安排進了公司……”
“少拿小恩小惠的糊弄我,公司本就應該是我的,當年魏董他們反對你,是我和你聯手擠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