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鍾離微微閃身避開了對麵的攻擊。
雪顏幹咳著接過小蓮遞給的繡帕,擦了擦嘴心說:除去兒時的那個小鬼,還沒有人能這樣對她反駁!她挑了挑眉,笑的有些痞氣“公子客氣,隻是比你強點。”
東方鍾離輕笑,看著對麵托著臉頰的人,她白嫩的手臂露出一節,讓他不覺暗自皺了皺眉。
雪顏覺得有些無聊,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褶皺,說道“公子慢用。”
小蓮付了銀子走到雪顏身後,有些疑惑看著她。
“下雪了。”雪顏撅著嘴,有些懊惱的看著漫天飛舞的雪白。她伸手去接卻是片片冰涼。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黑夜,真的跟那個時候很像。
小蓮在她身後靜靜的等候著,每年的這個時候雪顏總會這樣呆呆的看著下雪天。
“少爺可要喝點酒水?”
雪顏搖了搖頭,道“喝酒要心情,在這裏喝一點意思都沒有。”看著雪白飄落,她對小蓮說道“去問問李老板可否借把傘。”
“如不嫌棄,這把傘給公子用。”
看了眼身後的人,雪顏輕笑了起來“這樣的美景,公子可否賞臉去喝幾杯?”
東方鍾離做了請的姿勢“當然。”
接過他手中的傘,雪顏示意他過來。
東方鍾離卻是輕笑著問道“何事?”
雪顏抿了抿雙唇,說道“不是隻有一把傘嗎。一起用吧”
東方鍾離卻搖了搖頭,說的輕淡“無礙。”
嘴角微抽了抽,雪顏想這人是不是隻會用兩個字說話。她眼微微轉動突然恍然道“難道說,你是想先借傘給我,然後冒雪得病借機訛我?”
東方鍾離笑了,還以為她會說什麼樣的話,原來是這樣。他展了下自己的裘袍,笑問道“公子覺得我家室貧寒?”
雪顏認真的看了看他,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是怕我?”
東方鍾離輕抬眼眉,戲虐道“又不是夜叉,為何會怕。”
聽到夜叉二字,雪顏眼角不由得跳了幾跳。這人莫非是聽到了她們剛才與李老板的談話?那他這麼說是故意的?
抿了抿唇,雪顏道“可我看你倒像是個女人。”
東方鍾離問道“此話怎講?”
雪顏有些不耐,現在沒有心思跟這人貧嘴“若不是女人,怎麼還會這般磨磨唧唧的。”
東方鍾離聽出她話中的不耐,他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走近她身旁,鼻尖幽香流轉,不似其它的香囊,但卻更加讓人舒心。
兩人共撐一把傘,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上並齊走著,而兩人身後的腳印是那般清晰。
“就這吧。”雪顏指著前麵的酒家,臉上始終是淡淡的笑。
“老板,來壺上好的女兒紅。要溫熱的。”
東方鍾離詫異道“公子好酒量,這可是很烈的酒。”
雪顏呆了呆,她沒有喝過女兒紅,而蒼勁的酒水她覺得都是一個味道,就算平日偷溜出宮,在外麵喝的也和宮中的不無二樣。她看了眼身邊的人,說道“看你的模樣不像是不能飲酒之人。”
東方鍾離笑道“這個問題,公子等下便知。”
雪顏擺了擺手,聽他一直‘公子,公子’的這麼叫,越來越難受。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你能不能不要公子,公子的一直這麼叫我。”
東方鍾離輕笑問道“那要如何稱呼?”
雪顏想了想,既不能告訴他真名,那就隨便想個吧。她看了眼滿天白雪,輕笑道“你就喊我小白吧。”
“小白?”東方鍾離笑意更深,卻也不說什麼。
“客官,您酒好了。”
雪顏拿過燙好的酒水,示意著向往走去。東方鍾離不解看著她,像是詢問,“要去哪?”而她隻是指了指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