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佳月從窗戶往外看,就看到一輛輛自行車跟在車子後頭。
車子的速度並不快,而且還繞了下路,畢竟到達的時間也是有規定的,這些都是要掐著時間點的。
喬父喬母站在小院門口看著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心裏的酸澀,真的好舍不得。
人就是這麼矛盾,女兒年紀大了,愁她還沒結婚,等她真出門了,心裏又萬分舍不得。
還是喬父先反應過來,他拍了拍喬母的手,對在外頭看熱鬧的巷子裏的鄰居說:“大家要是有空,就進來吃顆喜糖吧。”
現在糖依然是緊俏品,大人們聽到這個邀請或許還要猶豫一下,畢竟不熟,但是孩子們可就沒那麼多的顧慮,一窩蜂的湧進了小院。
嘴裏的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
雖然他們不懂為什麼這家嫁女兒跟他們當地的習俗差那麼多,但不管怎樣,有喜糖吃就行。
陳綿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連忙跟喬父喬母道別,趕去了學校。
喬母吩咐她路上小心一點,又塞給她一袋糖果,白美蘭這女兒還是疼得緊,這回能讓她自己一個人來京市進修。
喬父和喬母招待了幾波孩子和大人,喜糖喜餅、茶水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們這才把院門給關上。
現在院子裏隻有他們兩口子以及嚴丹鳳,其餘的人都去送親了,他們頓時覺得這屋子安靜得可怕。
一般來說,女方這邊的人不能去太多,都會卡著人數。
原因也簡單,去的人多,男方那邊要多辦酒席以及多包紅包,不過這對鄧家來說並不是問題。
所以除了喬父喬母以及特殊情況的嚴丹鳳,就沒有人落下。
嚴丹鳳看看喬母,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感覺說什麼話都不大合適。
她母親早逝,嚴教授一個大男人可不會這麼感性,她出嫁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當然,流程也走得比較簡單就是了。
嚴丹鳳摸了摸肚子,她想,如果重來一次,她會不會還做一樣的選擇呢?
喬母注意到嚴丹鳳的這個動作,她擔心地問:“丹鳳,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阿娘,沒有,就是孩子突然踢了我一下。”嚴丹鳳收起情緒,搖頭說道。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去睡一會?今天你起得太早了。”
“我不餓,我先去睡一會,晚點再吃吧。”嚴丹鳳確實有些困了,而讓她自己一個人跟喬父喬母相處,又不知道要說什麼話,那時就尷尬了。
“行,你先去睡,吃飯的時候我叫你。”對於三兒媳,喬母也是客客氣氣的。
喬母坐了一會,側頭問喬父:“你說佳月他們到了沒有?”
“快九點了,應該是差不多了。”喬父看了下手表,其實他心裏也沒有表麵上那麼冷靜。
喬母安靜了下,覺得自己完全坐不住,“我去廚房做烙餅,免得讓自己胡思亂想。”
喬父沒有阻止,喬母確實需要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