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號是個陰天,大家都忙著在地裏幹活,爭取要把晚稻秧給插好。
喬佳月在房前屋後查看排水溝,確定豬棚、雞棚有沒有漏雨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屋子前頭喊自己。
她應了一聲,跑出來一看,卻是許長平。
許長平支好自行車,衝上來就抱了喬佳月一下,“佳月,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喬佳月反手抱住許長平,高興地說:“你怎麼來了?”
“今天沒太陽,我就趕緊來了。本來我打算一考完就來,可是一不小心中暑了,前兩天才好。”許長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過今天還真的很悶熱,真是好奇怪。”
“可能要下大雨了,你進屋坐坐,我先去把屋後的雞棚給加固一下。”
“誒,佳月,我去幫你。”許長平坐不住,急忙說道。
“對了,佳月,你說我該報什麼哪個學校呢?”
“嗯?現在就要報了嗎?”喬佳月疑惑地問,說著話的時候,她手上也閑著,用鋤頭在雞棚周圍挖出一條溝來。
“還沒有。”許長平蹲下來,,“我覺得我這次考得比去年還好,多虧了你給的資料。”
“而且,今年的錄取隻看成績不看成分,我心裏有幾所學校備選,但還沒想好。”
“看你自己想要學什麼,離家近還是遠了,如果近的話,夏安市的大學就很不錯。”
許長平糾結了下,突然問:“佳月,京市那邊好嗎?”
“那邊啊,肯定比我們這邊好,就是我們這的人過去,會不習慣那的生活。”
許長平繼續糾結,“今年能報的誌願比去年還多呢,我把我想要的大學全報上。”
喬佳月回想了下,今年的報名確實如此,可以報重點大學、普通大學、大專、中專,所以這分數線如何劃分的也很重要。
“你在權市,有打聽到什麼消息嗎?會送成績單後再報誌願嗎?”
“沒打聽到。”許長平鬱悶地說道,她家也沒那關係打聽。
“那隻能順其自然了。”喬佳月說著,突然那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她就催著許長平進屋去。
兩人才剛進屋,那天一下子暗了下來,那雨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壓根就看不清楚遠處的情景。
大約過了十分鍾,喬母才到家,而喬父要晚一點,但他沒能休息。
他要去看看,還有誰家人沒回來,這雨太大了,一路上他眼睛幾乎都睜不開,太危險了。
喬佳月和許長平在廚房裏燒火,有些擔憂地看著外頭的大雨。
“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多久,權市又要被淹了。”許長平鬱悶地說道。
“啊?城裏還會被淹?”真的不怪喬佳月驚訝,他們大隊的房子,屋子的地麵都比外頭高起碼有三十厘米的,就是為了防止積水倒灌。
“當然會了,城裏的排水能力還不如村裏呢,地勢比較低的地方,這樣大的雨,沒淹個幾天才奇怪了。”
“……”喬佳月不說話了,她突然想起前世一次水淹屋子的記憶,那真的是一場悲劇,許多東西都泡壞了。
“但願這場雨下的時間不長吧。”喬佳月隻能這樣祈盼著。
然而老天爺似乎沒聽到她的想法,這雨一直到晚上還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