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佳月看到有人抱著懷中的人失控地跪在地上又哭又喊,她忍不住扭過頭去。
救援的過程中,總會挖到死者,對他們的親屬來說,無疑是很絕望的一件事。
喬佳月和喬宏良找位置找得快,但是要救出一個人靠一個人是不夠的。
好在很快就有解放軍來支援,他們兄妹倆隻需要找人做標記就好了。
喬佳月走了一個晚上,已經累得不行,可是那些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做的是爭分奪秒的體力活,卻從沒有抱怨過。
而喬宏遠那邊,他做的那個儀器因為暴雨來的太快,沒有做好防水措施,導致靈敏度下降,儀器都罷工了。
在他給出了圖紙和原理過後,國家的機器迅速地動了起來,集所有國家力量,效率自然不用說。
第二天八點前,一把又一把的做了防水措施的儀器被分發到整個災區,救援的人不再做無用功。
一個又一個幸存者被救了出來,經過簡單地處理後,送往附近的各個城鎮治療、安置。
喬宏遠睜著通紅的眼睛找到喬佳月和喬宏良,他們兩人也一夜未睡,憔悴得像那脫了水的小白菜。
“去休息下,晚點再繼續,現在其他人都有這儀器了。”喬宏遠可不希望弟弟妹妹的身體垮掉了。
“二哥,他們有問你什麼嗎?”喬佳月壓低了聲音問道。
喬宏遠搖頭,“哪有那個時間。”隻要再耽誤一段時間,不知道有要多少人會失去性命。
就算以後有人想要追究這個儀器怎麼製造出來的,他隻需要咬定說自己做的就行,還不許他天資聰穎,天賦異凜了?
天灰沉沉的,一直在下雨,喬佳月的鞋子都濕透了,渾身有點冷。
機器即使都被包裹上了塑料布,工作起來就沒那麼流暢了,下雨更是增加了探測的難度。
這些儀器,到底是不如自己的地圖的。
喬佳月擦了一把臉,她還能再堅持一會,而埋在底下的人卻沒有沒有更多的時間了。
喬宏遠看著天空飛過的飛機,它們在往下空投物資,車子進不來,隻能用這種方式了。
幸存者們和解放軍在一起努力搜尋,還有源源不斷從周邊地區趕來的民眾。
喬佳月看到了被救出來的奄奄一息的人,也看到了死狀淒慘的人。
周圍悲痛欲絕的親屬,焦急的救援者……一幕幕都在衝擊著她的腦海。
她真的難受,最見不得這種意外導致的生離死別,總有那麼多的遺憾。
劉豔是紡織廠的女工,因為正值哺乳期,不用上夜班。
半夜孩子突然哭起來,怎麼哄都不行。她隻能抱著孩子四處走動的,好讓孩子能安靜下來。
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意外來得那麼突然,百年難遇的地震竟然發生了。
她被晃得幾乎站不住,隻能死死地抱著孩子往外跑。
然而還沒等她跑出家門,樓房就開始倒塌了,她抱著孩子根本就站不住,跌倒在了櫥櫃邊上。
她抱著孩子,發現想象中的疼痛沒出現,但她動了動,頭碰到了木板。應該是櫥櫃倒下時正好卡住了,形成一個狹窄的三角形空間。
空間太狹小,周圍很黑,聽不到什麼聲音,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