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日廣播裏傳出消息,許多人都哭了,直到現在,大家說起這事依然難受。
尤其是那些知青們,現在都安安靜靜的,沉浸在那悲痛之中。
陳東方已經不是高山大隊的隊長了,但他也沒走,還留在高山大隊。
陳綿看著很高興,拉著喬佳月說了許多話,“我不希望我阿爸阿娘分開,距離遠了感情就淡了。”
喬佳月想了下,會讓陳綿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裏頭還有什麼內情不成?
不過她沒有多問,“那挺好的。”但陳東方也還壯年,沒有工作,待在大隊裏,心裏會不會有落差?
不過這是別人的事,她也沒有多嘴的餘地。
喬誌高已經回來,如今和陳東方已經交接好,成為大隊裏最年輕的幹部。
關鍵是他還未婚,一下子成為了許多人眼裏的香餑餑。
喬宏遠和喬宏良不由擦了擦汗,大家總算沒再把眼光放在他們身上了,真是輕鬆不少。
喬誌高被催急了,就跑來找喬父喝酒。
當初他學拖拉機是跟喬父學的,平時關係好,早把喬父當成了另一個長輩了。
他去上了工農兵大學,實際上並沒有學到多少知識,後來去別的地方工作,學習到的也不多。
現在他成了高山大隊的大隊長,心裏有點發虛,一是取代了陳東方的位置,二是怕把高山大隊給帶歪了。
喬父倒是讓他別擔心,照著現在的節奏走就是。
如果還不清楚,反正陳東方沒走,問他也行。
陳東方放棄了別的工作留下來,肯定有人不解,但喬父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陳東方做了選擇,肯定也想過這個選擇的結果,絕對是他能夠承受的範圍。
相比大隊裏的事,喬父更關心那些工農兵大學生的情況。
這幾年陸陸續續也出去五個人了,現在就喬誌高回來,其他人呢?
喬誌高把自己在學校的事兒說了說,“像我們大隊去的都還好,起碼是初中畢業了,許多其他地方送去的人,大字一個不識,去了能幹啥?”
老師什麼也不敢教,上的最多的也是政治課。
“我心眼多點,私底下會找老師學一點,其他人可沒這個想法。”
“其他人呢?”喬父也知道工農兵其實學不到什麼東西,可真的聽到,心裏還是不舒服。
“不是很清楚,我隻見過喬雙一次,後來我幾乎沒在學校了。”
喬雙對他爺爺奶奶一直很孝順,大隊裏對他的印象也很好。而他對這個工農兵名額一直在爭取,73年那會他拿到了名額,然而去了後就一直沒消息。
喬老七和喬七婆找喬父問了好幾次,寫信也如石沉大海,好在喬誌高回來了,還能問一問。
“怎麼會沒回信?他那邊肯定能收到的。”喬誌高皺眉,除非喬雙故意不聯係。
喬父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情況了。
喬誌高喝了酒,這話就多了起來,講他被分配去別的地方工作的事,說來說去,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大隊好。
“……我一定會好好當這個大隊長的,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喬誌高說完,喝醉了的他就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