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走。”太累了,到處找人來著想,等照片洗好還得給人送去,喬宏良覺得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景,小良,你可以記錄下來。”喬母拍拍喬宏良的頭。
喬宏良抿了下唇,沒有說話,以後怎麼樣再說吧。
幾個餃子很快就吃完了,碗收進廚房並不洗,這是當地的一個習俗,大年初一不洗碗。
所以現在家裏,南北的部分習俗融合,倒也融洽,喬母已經熟悉這裏的生活。
一家子聊了一會,便分別去睡了,立春已過,天氣其實沒那麼冷,還挺暖和的。
喬佳月點了煤油燈,正要熄滅,就見到自己的床內側,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個草編的盒子,裏頭有幾隻栩栩如生的金魚,形態各異。
金魚被固定成立起來的,若是不注意看,那魚看起來好像在擺動一般。
喬佳月寶貝地把這個草編盒子拿在手裏看了又看,再看那金魚,很是愛不釋手。
這一看就是喬宏良的手藝,喬佳月心想:三哥的手藝真的太好了!
她喜滋滋地把這個盒子放進抽屜裏,然後在床上躺好,不一會就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這個年跟之前幾年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今年陳董藩個白美蘭不在,就沒人組織學生辦歌唱比賽。
不過大隊裏從來都不缺乏能人,很快就有人拉起了班子,開朗的人都去吼一嗓子,別提多有意思了。
大隊部那邊熱鬧著,許多孩子也有自己的圈子,聚在一塊耍。
喬佳月今年自己一個人,也沒覺得有那裏不習慣。
少女的友情,許多時候脆弱得風吹一散,莫名地好了,莫名地散了,沒啥可惜的。
初三,喬父去了公社一趟,給林國平、劉東陽等人拜年,順便聊一聊,看能不能探聽點什麼消息。
尤其是喬紅杉,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這個女孩是個狠的,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不能小覷。
至於以前的吳小月、喬書靜母女失蹤一事,這麼多年沒消息,喬父傾向於她們被拐賣了。
這次,喬父是要跟林國平聊一下李答和白若笙的事,以及雲美大隊現在的情況。
隻是林國平很忙,兩人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仔細聊。
兩人匆匆見了一麵,他還給了喬父一個小紙條,那是不方麵說的內容。
喬父回去一看,麵色一變。
他們這邊還沉浸在過年的喜慶裏,而在京城,那邊卻從未安穩過。
紙條上寫了這幾天在京城發生的事,喬父看著紙條上出事的名字,眼睛不由瞪大了。
如果連那些為國家做出巨大的貢獻的人都難以逃脫出這個漩渦,那這個漩渦隻會越來越大,把全國人民都卷入進去。
喬父把紙條燒了後,有些憂心,喬母見狀,私底下跟他聊了幾句。
“越是如此,你越是不能亂。隻要撐過最初的時間,後麵就無需擔心了。”
無論什麼事情,最開始總是猛烈的,激烈的,熱血的,當時間過去,人們要吃飯,要學習生活,一切都要回到正軌來。
喬父歎了口氣,他也知道是這樣,但心裏還是很難受。
他希望這些人會平安無事,即使一時跌落,也沒有性命之憂,能夠撐到光明的那一天。
但願女兒的這個祝福之光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