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扣子還是之前他們去海市時買的,最小的有黃豆大小,最大有硬幣那麼大,顏色各異。
且扣子的表麵有各種低調的紋樣,小巧而精致。
這些不顯眼的東西,成了服飾上難得的裝飾品。
沒一會的功夫,喬母見喬佳月縫得差不多了,滿意地點頭,“縫得不錯,等過了年,娘教你縫補丁。”
這縫補丁也是有講究的,想縫得好看又不違和,可是很需要技術的。
“謝謝娘。”喬佳月笑眯眯地說道。
喬佳月他們一家子一年就隻做一套新衣服,這畢竟是傳出去的,誰都看得到,自然是越不顯眼越好。
至於內衣內褲這些,都是用上好的棉布做的,定期更換。
也沒有人會多關注這個,畢竟能有衣服穿已經很好了,許多人的內衣內褲都不知穿多少年了。
“我聽麗娟說,她好些知道麗蘭的事兒,你清楚嗎?”喬母自那日聽了喬四姑的話,就把這事兒給記在了心上。
那會不好問喬四姑,好不容易才逮著一個空檔問喬父。
喬父一聽喬母問起,他也沒有想隱瞞的意思,歎了口氣,便組織起語言來解釋。
喬奶奶當年生第五個孩子時,孩子臍帶繞頸,一出來就沒了,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娘家嫂子恰好生了個女兒。
喬奶奶年輕的時候,最是聽父母的話,即使有婆婆在上頭壓著,依然小心翼翼地扒拉著東西給娘家。
關鍵是喬奶奶生完沒多久,喬爺爺就從外頭帶回了現在的喬五姑。
他讓喬奶奶把喬五姑當自己的女兒養。
任喬奶奶怎麼問,喬爺爺就是不說喬五姑的來曆,喬奶奶還在月子間,便認定是喬爺爺辜負了她,傷心了一陣。
而喬奶奶娘家那邊知曉此事,私底下沒少勸慰她,給她灌輸一些婆家對她不好,隻有娘家最可靠之類的。
更甚者,那些人還找了道士有模有樣地編造了一個故事,說喬奶奶夭折的那個女兒,其實是投胎到了她大哥的女兒身上,也就是她的侄女。
漸漸的,喬奶奶便認定了那個侄女才是她女兒,愈發地往娘家搬東西。
那時候,喬太婆還在,沒少罵喬奶奶,但也沒能扭過她的這個想法。
而喬爺爺似乎認為對喬奶奶有所虧欠,便有些縱容她的行為,以至於到後來,想要改變也沒法子了。
此外,喬奶奶與喬爺爺的關係也越來越差,即使後來她又生了兩個兒子,也沒能讓夫妻倆的關係好轉。
喬奶奶一門心思都在娘家侄女那邊,對幾個孩子自然是忽視的。
而她這樣的行為,對於喬父他們幾個兄妹的童年來說,影響是巨大的。
他們對於喬奶奶偏心一事,仇恨、怨恨,等喬奶奶老了後,如何會好好照顧她呢?
聽了這麼一個故事,喬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一個家庭的變化,真的多方麵的因素。
個人,環境多方交織而成,最後變成這般複雜的情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