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佳月默默地想,好吧,這說話都不那麼利索,一對上那雙葡萄似的雙眼,她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更重要的是,陳綿頭上的雲是白色的,就跟晴朗的天空能看到的那種白雲一樣。
這樣的人,內心一定非常純粹。
“行。”喬佳月想,跟一個乖巧的不會說話的小姑娘在一塊,比跟嘴巴利索的人一塊好相處多了。
陳綿把自己的手塞到喬佳月的手中,“謝謝姐姐,走。”
負責兔子的是高玉蓮和幾個半大的女孩子,高玉蓮這會沒空,是女孩們在準備今天以及未來幾天內兔子吃的草料。
草料蔫一點沒關係,隻要不帶水分就行。
陳綿一看到竹籠裏的兔子,就徑自跑過去,蹲了下來,自顧自地說:“兔兔,兔兔,你好啊!”
喬佳月朝那幾個女孩笑了下,“你們好,我帶陳綿來看兔子。”
幾個姑娘用同情的眼神隱晦地看了陳綿一眼,悄悄地做著嘴型,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
“沒事,你們隻管看。”其中一個說道,然後塞給喬佳月一把草,“你們可以喂兔子。”
喬佳月點頭,接過青草,遞給陳綿一小半,然後自己給籠子裏最大的那隻兔子塞了兩根草。
那隻大兔子耳朵動了動,跳到另一邊去,三瓣嘴動啊動,就是不吃喬佳月手中的草。
喬佳月也不生氣,轉而把草扔給另一隻兔子,她轉頭看陳綿。
陳綿眉眼彎彎,專心致誌地看著兔子,嘴裏小聲地說著:“兔兔,吃吃,兔兔吃吃。”
她非常專心,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一般,喬佳月站在她身邊弄出的動靜,也無法吸引她一絲一毫的目光。
自己仿佛在陳綿的身上看到了三哥的影子。
一旦專注起來,就不知道外界的環境,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有某方麵的成就吧。
喬佳月陪著陳綿看了一會就沒興趣了,轉而研究起係統商城來。
她可沒盯著那兔子看一個多小時,別的事什麼都不幹,太無趣了。
去年過年她運氣爆棚,抽到了筆記本電腦和蜜蜂相機,因而她非常期待今天晚上的紅包。
喬宏致和陳柏不知跑哪邊去玩,瞅著時間不早了才滿頭大汗地跑來接各自的妹妹。
回去的路上,喬宏致用同情的語氣對喬佳月說:“陳柏也可憐,她妹妹這樣子,以前在城裏的時候,他們一直被欺負呢。”
陳柏跟他說過,其實陳東方就是因為不願意把陳綿送人,又惹著陳老爺子生氣,最後被丟到這山溝溝裏來了。
而白美蘭本身就是一所高中的老師,為了陳綿的事沒少跟陳家人鬧,差點跟陳東方離婚了。
陳東方被丟到高山大隊後,白美蘭在學校裏的工作也不順利,她想了想,索性申請調到高山大隊負責教學事宜。
白家人在係統內的職位都不高,但是人脈非常廣,似乎也察覺到什麼,就幫著運作了下。
白美蘭帶著孩子在鄉下,但他們的戶口啥的還在城裏,糧票之類的補貼照樣能領。
在鄉下生活是不如城裏方便,但是舒心,社員們即使背地裏八卦,也不敢到陳東方和白美蘭麵前嚼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