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父那邊,和喬爺爺喬大伯等人在第四生產隊社員各家轉了一圈,基本上都沒有損失。
除了喬興國一家,老老少少圍在一起哭天搶地,他們的糧食全部都被搶走了,而等待著他們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懲罰。
餓肚子加上對批鬥的懼怕,讓這一家子愁雲慘淡,哭嚎聲不斷。
一家子等到喬父回來才開飯,“阿爸。”喬宏致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喬父,“隊長被抓走了,我們要換隊長了嗎?”
因為生產隊的活都是生產隊長安排的,喬興國來安排,他的親戚朋友,以及給他送禮的人,就能得到比較輕鬆的活,不會無緣無故被扣工分。
相比之下,其他社員就倒黴了,要做更多的活,得的卻是更少的工分。
以往吃食堂的時候,分配口糧也是看人的,大家早就一肚子怨言了。
所以喬興國、喬高粱等人被抓,第四生產隊的大部分社員更多的是高興,以及對新生產隊長的期盼。
喬父敲了喬宏致一下,“這話別到外頭說,事情怎麼樣還得看縣委、公社那邊怎麼決定。”
“這次情況可能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嚴重,最近你們都別亂跑。”喬父對幾個孩子說道。
在全國大饑荒的時候,高山大隊的隊幹部家裏竟然藏有那麼多糧食,這是赤裸裸的挖社會主義牆角。
批鬥、勞動改造還是輕的,最嚴重的怕是要吃槍子。
喬父以為縣委發現食堂解散的事,會換掉生產隊長,誰知道最後竟然演變成舉報和搜查?
該不該說是喬興國他們太倒黴了呢?
喬父覺得,他有必要再跟女兒好好談一談,她的係統功能還是節製地用才好。
這個夜裏,對許多人來說,都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喬高粱等隊幹部被抓,對於某些有野心的人來說,無疑是值得敲鑼打鼓的事,他們有出頭的機會了。
其中尤其以喬宜生為最,他的輩分比喬高粱高,經驗豐富,照理說該他當上高山大隊的大隊長。
可這一比背景關係,喬高粱公社裏有點關係,不就換他當上了。
這舉報和搜查的話,全都是喬宜生安排人喊的,他就是要把高山大隊這潭水給攪混了,要不其他人怎麼會有機會呢?
第二天,高山大隊的社員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一切似乎與平常一樣。
但看眾人做事時心不在焉的模樣,以及時不時聚在一起講話的情況,就知道他們心裏並不平靜。
公社那邊很快就傳來消息,喬高粱、喬興國等大隊幹部因為瞞產私分,已被關押在公社勞動改造。
至於其他被搜出少量糧食的社員,頂多就是被關著教育幾日就能放回來,這要幸運得多。
這隻是一點,重要的是,公社會另外派人下來擔任高山大隊的大隊長。
一聽聞此消息,大家心裏都有些惴惴不安,而推動了這一切的喬宜生卻是氣得肺差點都炸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喬高粱給拉下來,結果卻便宜了外人,真是虧大了。
不過喬宜生很快回過神來,既然大隊長沒指望了,那民兵隊長、婦女主任、會計等的人選就要好好安排,最好都是自己人頂上才好。
至於公社派下來的大隊長,就算是頭虎,在高山大隊也得蜷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