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們這邊不是產糧大區,公糧和公購糧任務再繼續增加,那情況會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反正我相信你,等你的好消息。”
“別想太多。”還沒影的事,別說大話的好,喬父不喜歡誇下海口。
林國平卻對喬父有著莫名的信心。
當年,他們一同外出,修鐵路,那會條件艱苦,後來因緣際會,他們幫忙抓住了一夥敵特分子,挽救了人民財產,受到了表彰。
許是他們表現太出色,後來逐漸有任務分配下來,一直到四年前完成一個任務後,他們便被安排回老家。
喬父私底下曾研究了下,許是涉及到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他們不會被安排得這麼匆忙。
嚴格來說,他們不是當兵的,也不是大蓋帽,更別說什麼機關人士,這安家費真高不到哪去,更別說得到地方政府的優待。
他們做過的任務,那是一點兒都不能透露的。
回來幾年,一家子吃喝拉撒,錢早就不夠了,林國平愁得不行,可又不敢去投機倒把,隻能幹著急。
喬父膽大心細,林國平是一切跟著他走,若是他成了高山大隊的大隊長,那許多事兒就好辦了。
喬父擺擺手,“我走了,你快去吃飯吧。”他看到林國平的媳婦領著孩子帶著飯從側門進來了。
這糧食都是定量的,他和女兒可不好意思留下來蹭飯。
“我送送你們。”林國平抹了一把臉,到底說不出留飯的話。
路越走天越黑,喬佳月趴在喬父背上揉眼睛,“阿爸,你說什麼情況下,牛會發瘋啊?”
在她的印象中,牛一直都是很溫順的,除非是公水牛才會比較凶。
“月兒怎麼這麼問?”喬父拍拍女兒的背,“餓不餓?阿爸不小心和伯伯聊過頭了,我去給你買吃的。”
“阿爸,不要,你忘了我可以買嗎?”喬佳月在喬父耳邊用氣音說道。
喬父的腳步一頓,麵色不變地繼續往前走,一本正經地回答女兒的問題,“牛會發瘋的原因不多,要麼是生病了,要不就是有人故意刺激它的。”
“哦,是這樣啊!”
“阿爸在外頭也隻聽說過一次,那次挺嚴重的,死了兩個人,傷了十幾個。”
喬父怕喬佳月嚇到,反過手拍了拍她的頭,“不怕,我們不會碰上的。”
踏上山路後,已經看不到腳下的路了,喬父都是憑著感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
“爹,今天怎麼沒月亮啊?”喬佳月悄悄地從係統裏拿出一個老式的鋁殼手電筒。
“今個兒是四月初二,得過幾天月亮才會升起來。”喬父解釋道,大約給女兒說了下月亮出現的時間和方位。
喬佳月當然知道這些,不過是找理由拿手電筒罷了。
她不作聲地把手電筒打開,突來的光線讓喬父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他歎了口氣,脫下衣服抱住手電筒,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點。
然後他再將手電筒連衣服綁在砂鍋上的稻草繩上,提著的時候正好捏著手電筒。
“這一路上去,我們要經過兩個村子,小心些沒壞處,免得讓人發現了。”
喬父耐心地給女兒解釋,山上別說通電了,點得起油燈的都沒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