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眾多人影之中,曆木良隻看到了一抹白影。
月下人如雪,淩空舞霜華。
“羽川。”他口中喃喃,不覺有一絲心疼之意。雖然之前幾度叮囑過墨羽川不得出來戰鬥,但是天道宮臨危之際,她還是站了出來,以神尊境修為擋在了所有人的麵前,指揮著眾多天道宮中修士。
如今的墨羽川已然懷有身孕,雖然還不明顯,如果穿著略微寬鬆的裙子,小腹的微隆根本不會讓人發現,但還是讓曆木良生出一股愧疚之意。這絲愧疚不僅僅是對於墨羽川,更有著對自己的憤恨。憤恨自己實力太過低微,竟然讓妻子在懷有身孕期間還要身處險境。
心中湧起一股衝動,他差點就要直接衝到墨羽川的身邊,幫助著解決掉所有圍攻天道宮的修士。
但是剛剛跨出一步,他就將腳收了回來。
如今大局為重,兒女情長雖然重要,但也不應該為此而舍棄了此次最為重要的目的。再加之天道宮防禦堅固,短時間內肯定無法被突破,墨羽川也就不會有危險。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自己的心情,然後看向了地麵。
這個地麵上刻畫的,乃是天運大陣的核心陣法。神王也一定會借助著這個陣法開啟血祭之術。他原本還以為這個陣法會有神王親自把守,所以並沒有摧毀這個陣法的打算,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兩個地下的輔助陣法,想要借著摧毀輔助陣法使血祭之術失靈。
如今這麼容易就站在了核心陣法上,曆木良總有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也不知道神王到底去了哪裏,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陣法棄之不顧。莫非說在萬霆的指導下,神王又轉而設置了新的陣法?
隻是無論如何,總歸要先將這個陣法摧毀。
曆木良下定決心,剛準備摧毀陣法,卻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的江風屍體異常的消失了。
沒有血跡,就連氣息都沒有變動過位置。江風的屍體並不是被人帶走的,而是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
曆木良瞳孔一收,猛然從地麵上騰空而起。
就在他雙腳離開地麵的一刹那,地麵上的陣法中竟然滲出了淋漓鮮血,將陣法的線條刻畫的一片血紅,一股衝天的血氣衝入了曆木良的鼻孔。如果剛才他沒有及時離開,說不定早就被這些鮮血淹沒了,至於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他也不清楚。
“這是!”曆木良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這個陣法,絕對不可能是天運大陣的核心陣法。雖然要煉製天運盤,最重要的就是血祭之術,但獻祭天運,乃是一種無上神聖的陣法,其威勢一點都不會比天道親臨差。但如今的這個陣法中濃重血氣,明顯是極為陰邪的法術,與天運之力相差甚遠。
幾乎是一瞬間,曆木良就已經肯定,這絕對不是真正的創世神殿。真正的創世神殿另有他處,被神王隱藏在極為安全的地方,天運大陣的核心陣法也刻畫在其中,隻是曆木良無法找到。
緊一咬牙,曆木良眼中的怒火幾乎就要噴發而出。
“我們等下見。”曆木良的耳中。似乎聽到了來自江風的聲音。
“滾!”曆木良怒吼一聲,腳踏七步蓮花,一手高舉,直接牽引天威神雷而下,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了天威神劍。
他神劍高舉,對著腳下狠狠劈去。
一擊之下,那個冒著鮮血的陣法轟然破碎,江風若有若無的笑聲也從他的耳旁消散。
塵埃落定,曆木良凝目望去,卻見被他轟碎的地麵之下,竟然有著一個龐大無比的血池。雖然在九州域時,他也見過血月老祖煉製的血池,但其血腥之力比之如今眼前的這一個全然是小巫見大巫。
更奇怪的是,血池的四周竟然擺放著一圈衣架,羲皇宮修士統一的製服按照大小有序的排列在一起。有一些衣架上的衣服明顯已經被取走,在這樣的環境下更顯的可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