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詩酒之後,曆木良不輕不重的將酒盞扣在了桌子上。眾人也自覺的將酒盞放下,即便剛才還在談天說地,吹牛無邊也都收住了聲音。天道宮偌大的回軒廳中,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回軒廳,乃是天道宮中的宴廳,每一次戰勝,天元子都會在這裏舉行盛大的慶功宴。
但這一場宴會,隻是曆木良為了招待從九州域過來的朋友而私下舉辦的而已,並沒有邀請天道宮中所有修士。
放眼四座,任飛,寧純,洛雙成,劉琦,山雞,金謙文,司真…還有許多一起從天火號上下來的凡域修士,都聚集在了這裏,同飲一碗酒。
雖然酒到中途,天道宮三柱將屁顛屁顛的趕過來墊了桌子角,但也隻是這場宴會快樂的小插曲而已,並沒有打擾到大家的情緒。
畢竟在時局如此危及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盛大的宴會,所有的朋友都聚在一起喝酒,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事情。
這酒,並不是神域的酒,而是天火號臨行時唐依蕾特地吩咐他們帶上的百花釀。這種美酒,曆木良也隻有在第一次逼退天魁屍時才喝過,至今難忘。卻沒有想到,如今身在神域還能喝到家鄉的美酒,也是讓他感慨良多。所以一不小心就喝的有些微醺。
酒過三巡,大家酒意闌珊之際,曆木良便站了起來,開始說今天的正事。
“諸位。”他向下巡視了一圈,確認所有九州域的朋友都在這裏以後點了點頭,“你們能不遠千裏,信守著當年的諾言來到神域,我很開心。”
“說什麼呢大哥!”任飛與曆木良最熟,直接起哄道。
洛雙成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酒意微紅著臉說道,“當年可是你要我們突破到散神境後來神域找你,怎麼,現在我們來了,你又不歡迎了?”
“並沒有。”曆木良有些尷尬。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場麵的他竟然一時有些口拙,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說道,“隻是這一次我們要麵對的戰鬥太過危險。。。”
“大哥,若是怕危險,我們就不會跟你到這裏了!”任飛打斷了他的話。
曆木良雖然是個好脾氣,但能夠修煉到今天,長幼尊卑的概念也在不知不覺間刻在了他的腦海中。平時任飛是兄弟,但今日這樣的場合任飛還幾次三番打斷他的話,讓他有些不爽。
“閉嘴!”曆木良怒吼一聲,惡狠狠的瞪著任飛。
被曆木良這麼一瞪,任飛也知道了錯誤,頓時不敢多言。
曆木良緩了緩心神接著說,“隻是這次的戰鬥太過危險,你們雖然已經將體內真元盡數轉化為了神力,但畢竟隻是散神境,確實無法加入這樣的戰鬥。讓你們枉死,不如不要打這場仗。”
他看著坐在下方的眾人,說的情真意切。
九州域的這些人本來就依靠著朱雀封印的毀滅散發出來的大量神力,在短時間內就將體內六成的真元都轉化為了神力,到了天道宮以後又得到了許多優待,一個月過去已然進入了真正的散神境,但對於接下來的戰鬥來說,可能連炮灰都算不上。
這些從九州域就結交起來的朋友,乃是他最為寶貴的財富,絕對不可能單純的化為戰鬥力來衡量。
聽到曆木良的話,眾人全都深深的低下了頭。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曆木良說的確實是事實。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幫不上一點的忙。
“所以,這一次,我需要你們在天道宮中休養生息。若最後能勝,那麼你們就幫我開啟琉璃神界的新篇章。若是敗了,你們便與司真師兄一起,離開琉璃神界。”曆木良說著,從懷中掏出來一塊不起眼的小石子,隨手一彈便落入了司真的手中。
這塊石頭,自然就是天元子當時交給曆木良的創世原石。隻是曆木良已經不需要它了。無論是勝是敗,他都已經決定要和神王打上一場。
修真者,最害怕的就是心結,亦或者說心魔。
若是因為害怕就逃避,那麼即使離開了琉璃神界,他的修為也再不會有任何的寸進。這件事情會成為曆木良永遠的心魔,神王便會成為他心中永遠不可逾越的高山,逐漸使他失去向更高層次突破的勇氣。
拿到時候,司真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還是小心的將其收到了懷中。
“那你呢?”任飛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小心的問道。
這一次,曆木良並沒有再嗬斥他,但也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血月老祖,“接下來的事情,血月老祖會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