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基本完善的天運盤,天元子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光芒,“能夠如此,老夫死而無憾了。”
“師父何出此言。”曆木良難得的板著臉,“若是沒有師父的引導,這龐大的天道宮,弟子可撐不起來。”
天元子一愣神,低聲笑了起來,“也對也對,我這把老骨頭雖然沒用,但也不能當一個甩手掌櫃,把事情都扔給你們小輩。”
他接著又看了一眼天運盤就將視線轉到了曆木良身上,“那麼,開始吧。”
“是。”曆木良應道,正準備運轉功法,卻被天元子抓住了雙手。
“老夫這一輩子,枉自修煉十多萬年,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就算到了此時,也要你們這些小輩來救,實在是丟盡了顏麵。”他無奈的笑著,悄悄將一物塞在了曆木良的手中,“若是這一次我在劫難逃,你切不可與神王硬戰。帶著此物,與司真還有你那道侶墨羽川一同離開琉璃神界。司真乃是大美無缺之人,雖然如今他的雲歌界暫顯弱小,但已然可以脫離琉璃神界單獨存在。你便進入他的雲歌界也無妨,切不可斷了我人族後路。”
曆木良愕然,沒想到最後時刻,與神裔抗爭了十多萬年的天元子竟然會說出這番話。雖然有些不想答應,但看如今狀態,他也隻能點了點頭,安定了天元子的情緒。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體內的傷勢折磨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天元子竟然沒有發現曆木良行為中的虛假之意,反倒是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曆木良也不再多言,開始緩緩將自己體內的經脈與天運盤連成一個整體,試著調用天運盤中的力量。
所謂以火煉大道,這火自然就是朱雀真炎。但是朱雀真炎,暴躁南平,即使是全盛時期的天元子尚要懼怕三分,更何況如今天元子重傷之體,若是真的將朱雀真炎直接渡入他體內,恐怕會直接焚盡他的經脈,將天元子從內而外燒成一攤灰。
不過也好在曆木良已經徹底掌握四塊乾坤印。他用神識小心的控製朱雀真炎將其引出天運盤,同時運用奇遇三象之力,將朱雀真炎的力量轉化為純粹而中庸的神力。
雖然這股神力較為溫和,但其朱雀真炎淬煉萬物的本性卻被保留了下來。
一時間,四象虛影竟然直接被投影在了小屋的四個角。巨大的四象神獸窩在狹小的屋子中,全部以口對著天元子,從口中吐出四色神力。
閉目靜修中的天元子蒙哼一聲,一股鮮血再度湧上喉頭,卻被他強行壓製了下去。一道與天運盤上一樣的盈盈白光出現在了天元子身上。
曆木良心中明了,這是四象之力正在與神王打入天元子體內的天道意誌坐著對抗。若是天元子能夠挺過這一關,不但可以使得傷勢痊愈,甚至連修為都可以趁此大漲。
雖然表麵上看似沒有任何表情,但曆木良心中卻也在為天元子暗自祈禱著,希望他能夠撐下去。
又過了半日,曆木良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將手從天元子的膝蓋上移開。
此時天元子的體內已經自然形成了神力循環,已經不需要他任何的幫助了。剩下的,就隻是時間,還有天元子意誌如何的問題了。
隻是能夠與天道意誌抗爭十多萬年,想來天元子的意誌絕對不會差到哪裏去。
而通過四象神獸臉上的表情他也可以察覺到,那道頑固存在於天元子體內十多萬年的天道意誌,竟然有了一絲鬆動。雖然還很微弱,但隻要持之以恒,就絕對可以成功。
最後看了天元子一眼,曆木良便轉身離開了小屋。天運盤則被他留在了小屋中維持四象陣法。
關上門之後,他稍有些落寞之情。也不知道天元子這一次療傷到底要花去多少時間。從時間上來算,確定的人神大戰的時間已經不到百年了。
苦笑了一聲,他張開手掌,看了一眼天元子偷偷塞給他的東西。
那竟隻是一塊玉石。乍一眼看去與天運盤碎片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在看到這一塊玉石的瞬間,曆木良的眼神就緊縮了一下,幾乎大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