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木良一步步走在天道宮的道路上,與剛如天道宮中時一樣,每走一步,就會有大量的天地法則彙聚一處,在哪裏進行複雜的運算,解開一個封鎖陣法。
而墨羽川則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十步之遠的地方,分毫不敢接近,但也絕不遠離。
曆木良走起來也根本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就好像凡間大叔吃飽了飯四處溜達消食一般,看起來十分的閑散。但隻有曆木良自己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疲勞的事情。
初進天道宮的時候,他還並不知道這每一個陣法的神妙,隻以為這是無數個防禦大陣相疊,為了防止神裔入侵。而剛才經過天元子一番點撥,他才恍然明了,這天道宮中玄機。
而現在,他便是在盡可能想要看破這玄機,同時神識瘋狂計算著每一種可能。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自然也是用上了天運盤。
如天元子所說,天運盤乃是天道的複製品,也是天地法則的集大成品。曆木良雖然將其複原到這個程度,但其中的玄奧,他依舊沒有完全參透。這一次,他反倒可以利用天運盤的眼睛來觀察天道宮中的玄機,同時對兩邊進行參悟,可謂是一舉兩得。
如果說曆木良的這幅樣子被人看到的話,簡直會被人笑掉大牙。因為在不知不覺中,他似乎連走路都不會走了,雙腳叉開著,每走一步都高高抬起,好像一隻笨拙的鴨子。這幅神態,哪裏是天元子親自選出的補天之人的樣子。
天道宮中的修士原本就看不慣曆木良,要是在讓人發現他在做著如此愚蠢的事情,隻怕更會對他失望透頂。
但若是修為到達神尊境,對天地造化有著一定理解的修士,自然就會發現曆木良的不同。
他的步伐雖然醜陋,但每一步都正好踏在天道法則的節點處,如同給人點穴一般,精準而狠辣,每一步,都引起巨大的法則動蕩,而每一次的動蕩,都會對曆木良進行一次洗筋易髓,將其體內的真元擠出,換入純淨的神力。
尋常的修士若是想要將一身真元盡數換成神力,最短都需要百年時間,但曆木良僅僅隻是走了一個時辰,就有十分之一的真元轉化成了神力,而且轉化速度還在越來越快,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而隨著李牧來那個不斷的前行,他的步伐也從原先的鴨子步,漸漸變成了正常的走路方式。而這種走路方式又有著說不出的雲淡風輕。雖然曆木良的臉龐算不上英俊,但此時天道光輝好像盡數加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如同神明降世。就連跟在他身後的墨羽川,都在他的影響下雙目放空,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確實是個好料子。”在曆木良看不見的地方,天元子正在暗中觀察著他。
雖然天元子嘴上說著放任曆木良自由,任其參悟,但天元子又則能放心得下。幾番思索之後,還是忍不住偷偷前來看一眼曆木良的參悟情況,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天道宮,原本就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天元子麵色凝重,眼神中已然對了幾分期許之意。而更多的,卻還有幾分狂熱,仿佛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般,“就算是老夫當年煉製天道宮,都差點身消道隕,你小子若能將這天道宮徹底參悟透,那麼老夫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他心中想著,突然麵色一陣紅一陣白,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那鮮血被噴在天道宮的牆壁上,竟然直接將一大塊玉石轟成碎末。
十多萬年時間,當初神王注入天元子體內的一絲神力已然深入骨髓,如今就連他的血液中也有著神力肆虐,根本無法阻擋。若是照這樣發展下去,他根本活不出百年時間。在曆木良麵前的時候,他已經盡力隱瞞了自己的傷勢,但隻怕以曆木良的聰慧,也已經有所察覺。
“也不知道血月那邊怎麼樣了。”天元子擦幹淨嘴邊的血,隨手一撫將受損的牆壁複原,然後身形消失在了原地,“若這小子真的能參悟透天道宮的秘密,那麼也隻能讓血月將四塊碎片盡數交給曆木良了。”
此時正在潛心參悟中的曆木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異動。
他隻覺得自己此時並不在天道宮中,而是走在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上。這張蜘蛛網廣大無比,但又被編織的極為細密。而編織成這張蜘蛛網的材料,竟然就是天道法則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