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時間,看似並不長,許多時候隻是一個恍惚之間就過去了。但如果讓一個渡劫期修士全力施為,恐怕足夠將整個雷山夷為平地。
更何況,如今的天元門議事廳中,不隻有一個渡劫期修士,而是有好幾十個,甚至還有許多修為更高的大乘期。
這些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在如今這樣極度憤怒的情況下,能夠做出什麼事情,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到的了。
而且他們沒有一點點留手的餘地。因為曆木良雖然看似輕鬆,但神識卻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甚至包括一旁的司真,任飛等人,他們都仔細的注意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行動。如果有人膽敢心慈手軟,估計就會成為曆木良下一個清掃的目標。
畢竟,剛才這些古修受秦觀蠱惑,差點就想要對曆木良群起而攻之,現在虐殺秦觀則是他們唯一將功贖罪,表明忠心的方式。
秦觀原本就已經神識受創,道心崩潰,提不起一點的反抗念頭,如今更要麵對數十個渡劫期以上修士的圍攻,哪裏還有還手的餘地,頓時就淹沒在了漫天的光華中。
而且在這些強大修士的手中,秦觀也絕對不會早死一秒或者晚死一秒。
一盞茶時間剛到,眾人散去,卻見秦觀瞪大了無神的眼睛,直直的站在原地,身上連一道傷口也沒有。
但在場眾人都好像有所準備一樣,一下子撐開了真元屏障擋在麵前。而就在下一秒,秦觀的整個身體竟然爆裂開來,化為漫天血雨金屬飄散,而那血雨還未飛至眾人眼前,竟然又變成了一道黑煙散去,連真元屏障都沒能汙濁。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每一道黑煙都是一道殘破的靈魂,這些殘魂痛苦哀嚎著,最終消散在空氣中,魂飛魄散。
殘魂的主人,自然就是秦觀,強大至大乘期的修士,死後竟然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可以想見在一盞茶的時間裏,秦觀到底遭受了怎樣的人間酷刑,隻怕比九幽地獄還要殘酷上三分。
“看來大家都已經休息好了。”曆木良微笑著,將眾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自己身上。而司真眾人也魚貫而入,從議事廳的門口一直走到曆木良的身旁,散發著無可匹敵的氣勢護衛在側。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些人中,除了司真的實力變化不大,隻有合體後期以外,其餘眾人的實力都有了飛躍式的增長,就連之前實力最為弱小的寧純都有了分神後期,隻差一步就可以步入合體。而如任飛之流,實力甚至已經到達了合體初期,如果再配合上他的咒源體,估計硬憾渡劫初期修士並不是問題。
能夠有如此快的修為增長速度,想來應該離不開天元子的幹預。天元子精通補天之術,對天道存在可謂了若指掌,隨意的一兩句提點,就可以讓平凡修士成為天才中的天才。所以任飛眾人雖然氣息略顯虛浮,但也隻是因為境界剛剛提升,所以略有不穩罷了。並不是因為強行提升修為而導致的根基薄弱。
“那麼,”曆木良坐在椅子上,用雙手撐著下巴道,“我們重新開始作戰的規劃吧。”
“那是自然,隻要曆公子沒有害我之心,我等自當聽從曆公子的安排。”眾修士紛紛恭維到,臉色泰然。
“是,曆公子乃是天元子的弟子,天元子領導我古修聯盟萬年,乃是九州之上當之無愧的第一把交椅,也正是因為他,我們才能在此時聚集起能夠對抗屍傀的力量,不然的話,恐怕隻能成為屍傀的晚餐了。我們自當聽曆公子的。”另有人恭維到,順帶著將天元子也從頭到腳誇了個遍。
真不愧是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臉皮就是厚,在殺了秦觀之後,他們很自然的就將剛才的事當成了沒發生過。
不過曆木良要的也就是這種效果,他滿意的看了眾人一眼道,“自然,若要加害你們,我又何必費如此大的功夫。”
眾修士尷尬一笑,並沒有表示什麼。
“我雖然在作戰圖上略去了一個最重要的陣眼,但也隻是因為那個陣眼實在是太重要,擔心若是將全盤托出會多生枝節罷了,”曆木良仿佛沒有感受到如今的尷尬氣氛,繼續說道,“不過如今既然大家都已經明了了,那麼我也不妨將其全部介紹出來。”
曆木良說著,手指在長桌上點了一下。
寶光閃過,剛才被秦觀一腳踏碎沾汙的陣圖,竟然自動漂浮起來,重新合為了一張完整幹淨的陣圖。緊接著那張陣圖飄在空中,開始演示陣法的運作。
隻見所有的雷州據點都好像一個毛孔,而連接著陣眼的藍色線條就是人體的經脈。這些據點不斷吸收著死去屍傀的力量,將其傳送到陣眼之中。而在七日之後,陣眼中力量積攢到極限之時,隻需要一個身懷天運盤的修士激活陣眼,就可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將整個九州的屍傀掃蕩一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