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木良眼中露出一抹驚喜之色,示意這個修士說下去。
這個修士得到了肯定,於是接著開口道,“我們隨時站在九州巔峰的修士,但也絕非聖人,我們願意以你為尊,就是因為相信你可以帶領我們擊敗屍傀,贏得生存。但先不說這個計劃乃是你與天元子二人密謀而來,如今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人參與到計劃的製定中,首先這個計劃就太過簡單粗暴,從中我們看不到一點勝利的希望。”
“眾所周知,如今屍傀的勢力已經龐大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其力量更不是一般人可以阻擋的。別說七日,就算要抵擋半日都十分困難,這是一場用所有人的性命去填的幾乎不可能勝利的戰鬥。莫非曆公子,你與天元子都以為,我們這些人是紙捏的?我們願意以你們為尊,就真的願意為你們豁出性命,你們就可以隨意的驅使我們,將我們當做炮灰?若是真的如此,我們寧願單獨行動,以自身實力在屍傀中殺出一條血路,而後隱居深山,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此話一出,舉座嘩然。
這個修士雖然隻有渡劫期,在一古修中實力並不算出眾,年齡也並不大,但口才極好,一番義正言辭的抗議將在場所有人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所以他在一瞬間就贏得了大多數人的支持。
曆木良倒是沒有一點的動容,而是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齊桓。”年輕修士答道。
“齊前輩。”曆木良拱手,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這齊桓雖然年輕,但也隻是相對而言,實際已經有了五六千歲光景,曆木良叫他一聲前輩也是理所當然。
隻是看曆木良那副造作的神態,怎麼看都是慢慢的嘲諷之意,“難道到了現在,你還覺得能夠在九州苟且偷生?”
“自然!”齊桓當即答道,但馬上就漲紅了臉,瞪大著眼睛強裝鎮定。
沒有生路,確實沒有生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齊桓現在不能服軟,一旦服軟,他們就真的失去了為自己尋求利益的機會了。
“這樣的話,”曆木良臉上的笑意更濃,伸手一指門外,“我聽聞洛家洛濤在寧州森林中抵抗屍傀頗有成效,加之寧州森林也乃是天然屏障,有許多地方到現在都沒有被人探索過,若是想要避世隱居,恐怕沒有比寧州森林更好的去處了。正好剛才路非已經出發前往寧州,要不齊前輩也趁此機會前往寧州,為自己尋一線生路?”
曆木良笑著,但在齊桓看來卻滿是惡意。
路非有著大乘期的修為,獨自前往寧州森林保護洛雙成自然不成問題。但是他隻有渡劫期,雖然隻相差了一個境界,但實力卻是天上地下,如果讓他獨自前往寧州,恐怕還沒走到半路就要隕落。
這個曆木良,倒是會抓人痛處,一下子就將齊桓回擊的體無完膚。
隻是這齊桓也是堅韌之輩,雖然知道已經敗了,但依舊不願承認,反駁道,“我沒有這個實力,但並不代表他人沒有這個實力。”
他說著,竟然屏退眾人,一把抓過了孟嚳的手,“這位誇父族前輩有著散神境的實力,與你還有天元子處於一個水平。若是他想,定然可以在九州找到一塊安生之地,但若是盲目聽從你的安排,定然也是死路一條,你莫非真要將我們所有人逼上絕路?”
孟嚳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被伶牙俐齒的齊桓一番轟擊,竟有些說不上話來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組織出一句話。
隻是曆木良心中清楚,孟嚳絕對是會主動上陣對抗屍傀的,所以剛打算從這個點開始反駁,卻直接被另一個修士打斷。
這個修士身材矮小,混雜在人群中並不惹人注目,隻是他聲音尖細,一旦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姓曆的,你再怎麼說都沒用。你自己先跑了,卻讓我們上,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那個矮小修士大聲喊道,直接跳上了桌子,將九州的戰略圖狠狠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