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畢竟是傀儡,就算有一定的靈智也會被瘋狂所掩蓋,根本無法清楚辨別看到的一切。
曆木良的黑刀出手直衝向血毒傀儡麵門,但那傀儡隻是怪叫一聲,並不將其當成一回事。也許是剛才輕鬆破解曆木良的劍氣讓他有些忘乎所以,卻沒想到曆木良完全不止一招。
血毒傀儡出手直拍向黑刀,想要像剛才那樣將黑刀拍的粉碎,但是這一次,那漆黑的半圓刀光卻如切豆腐一樣切入了他的手臂,在切斷了手骨後速度分毫不減,一直將他的腦袋切成兩半。
“嘶。”
那隻受了傷的血毒傀儡嘶吼一聲,發出令人內心發寒的叫聲,血液混合著腦漿奔流出來。但饒是如此,這隻血毒傀儡依舊沒有死去,反倒是將自己被切下的一半腦袋抓在手中狠狠捏碎,然後憤恨的看向曆木良,眼中紅光愈盛。
感受到了這隻傀儡的憤怒,其餘的十多隻血毒傀儡也都俯低了身子,向狼一樣在曆木良的身周轉圈。隻是短短片刻時間,他們就已經完全看不出了人形,反曲的關節與濃密的毛發,還有長至下顎的獠牙,任誰都會以為他們是凶殘的妖獸。
血月體不僅可以傳承力量,甚至可以將某種血脈完整嫁接。
就比如現在的這十多個血毒傀儡,他們被嫁接的就是嘯天狼妖的血脈。嘯天狼妖並不是九州之物,而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強大妖獸。一隻嘯天狼妖機緣巧合繼承了血月體,最後被血月老祖封印於血月界,想來這個血毒之術也是出自嘯天狼妖的手筆。
隻是無論如何,一種生物都不可能完全轉化為另一種生物。
就好像捏麵包一樣,無論將麵包捏的多碎,到最後總會留下細小的碎末,而不是徹底消失。血脈也是一樣,即使被嫁接了嘯天狼妖的血脈,但是作為人的血脈並不會完全被吞食,總會留下最後一點存在於身體裏。
所以現在的這十多個血毒傀儡並不能成為真正的嘯天狼妖,而隻會在瘋狂中迷失自我。
當然曆木良是不知道這些的,就連嘯天狼妖他都不認識,他的心中隻有殺了這些血毒傀儡一個念頭。
他嘴角冷笑,身形快到極致,突然從原地消失,就連血毒傀儡的眼睛都捕捉不到他。
一個呼吸之間,眾血毒傀儡隻聽得嗖嗖破空之聲,抬頭一看,隻見天空中的圓月之上升騰起一個黑色的身影,那身影有如絕世謫仙,劍舞之資似能斬斷天道。
而隨著黑影的劍舞,無數道黑色刀鋒從圓月上降臨下來,直直落向他們的頭頂。
“吼!”
血毒傀儡一聲齊吼,這一次,就連他們都感受到了難以名狀的恐懼,瞳孔急劇縮小,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迎接殺至身前的黑刀。
飛在半空中的曆木良隻聽得一陣血肉撕裂之聲,接下裏便有無數斷肢飛起,哀嚎之聲連連。
他心中一喜,再度打出幾道黑刀,想要取血毒傀儡的性命。但那知這些血毒傀儡生命力頑強的如同一隻小強,縱使身受重傷速度還是沒有慢下分毫,幾番騰挪之下竟然將他的黑刀都躲了過去。
“苟延殘喘。”他冷哼一聲,睥睨著下方。
祖墳通道前已是一地殘肢,而原本高大威猛的十多隻血毒傀儡大多缺胳膊斷腿,也有的丟了半邊腦袋或者半邊身子,雖然暫時沒有死去,但也失去了大部分的戰鬥力,已然不可能對他造成威脅。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新招吧。”他淡然說道,無悲無喜,眼神中竟有一絲清冷。
不斷的使用黑刀,已經讓他對黑刀的領悟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對使用空間法則來進行攻擊的方法也有了新的見解。
單一而威力一般的黑刀已經無法滿足他對於力量的渴望,他的腦中已然構建出一個全新的空間法則招式。
隻見他站直了身子,玄塵劍平置於胸前,但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演練一套劍法,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詭異的用玄塵劍在自己身前劃了一個大圓圈。
此圓精準圓滿,沒有絲毫的缺憾。
十多隻血毒傀儡盡皆停止了呼吸。他們並不是不想逃跑,但是受到祖墳中人物的控製,他們根本無法離開。即使真的能離開,他們也知道絕對不可能逃過曆木良的追殺,所以還不如在這裏拚死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