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嗣
石碑之上,隻有三個血紅大字。那些鮮豔的紅色看起來還沒有凝固一般,從每一個筆畫的轉角處滴落下來,顯的更加猙獰可怖。
而那些綁架唐琴的修士,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在石碑之後,另有一條甬道通向黑暗的深處。
“不太對。”影老皺緊了眉頭,“這個洞穴,好像並不是偶然之間發現的。”
曆木良沉默,他也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些劫持琴少爺的修士好像都是有備而來。”影老查看了一圈地麵,隻見地麵上的腳印沒有一絲的淩亂,在魔神嗣石碑前有序的繞過,甚至一點停留查看的跡象都沒有,好像早就知道這個洞穴中的布局一樣。
“恐怕,這裏的地形唐清華早就查看過,這一次劫持琴少爺前來是想要一箭雙雕,不但除掉琴少爺,更要將我們拉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影老得出了結論。
曆木良木然的看著魔神嗣石碑,心中頗有感慨。
哀歎一聲,突然劍出,淩厲的劍光劃破漆黑的山洞,將魔神嗣石碑居中斬斷。
如果唐清華真的以為這麼簡單就能夠除掉他,那麼也太小看他了。他要讓唐清華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眼見曆木良的舉動,影老心中也是驚歎一聲。如此自信魄力,就算他年輕的時候也趕不上半分,更別說如今已經到了快死的年齡。
跟著曆木良,他隻感覺自己年輕了一百歲。當下再不多言,而是默默順著之前的腳印向著魔神嗣的內部前進。
兩人背靠著背前進,一人顧前一人顧後,緊密注意著周圍的一切。一路走來,兩人隻見兩旁的岩壁上,盡是各種看不懂的古怪文字,與文字一起出現的還有大量蠻荒而血腥的壁畫,祭祀活人,生吞人肉,渴飲人血在他們看來不過是最為平常的事情而已。
特別是壁畫中記載的魔神擁有的強大力量,讓兩人不由膽戰心驚。這種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九州世界存在的極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曆公子,你有沒有覺得,這魔神嗣越看越像一個祭壇。”影老不安道。
曆木良點點頭。
一般的人死後,靈魂都會在短期內消散衝入輪回,即使有怨念存在,也不會保持千萬年之久,往往一兩年時間就不複存在。畢竟一個人的靈魂之力就那麼多,一旦死亡,靈魂之力每時每刻都在消耗,再深的怨念都抵擋不住天地法則的損耗。
但是有一種死亡方式卻可以使怨念長存,那就是被獻祭。
被獻祭之人靈魂永世不得超生,也永遠不會消散,反倒會成為倀鬼一類的邪物,反為邪魔服務。可以說,器靈的煉製方式就是獻祭的一種,隻是相對比較仁善而已。
這一次唐清華將唐琴騙來,莫非就是要將唐琴作為血祭的祭品,複活壁畫中的魔神?
影老也沉默下來,但是腳下的步伐卻不由的加快。
如今他們已經走入了洞穴的深處,從洞口射進來的陽光再也穿透不到此處,岩壁上也沒有一盞燈火,幾乎已經沒有了一絲的亮光。神識無法利用的曆木良簡直就是睜眼瞎,也隻有影老才能依靠神識隱約看清一點路,指引著二人前進的方向。
幸運的是,這個洞府最初的主人似乎本就沒有打算製造多條岔道來迷惑入侵者,這一次綁架唐琴的人也沒有刻意抹去腳印,所以道路雖然崎嶇,兩人總歸沒有走錯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估摸著已經快到正午時分了,綁架唐琴的十多個修士一直都沒有出現,就連氣息都完全消失了。如果不是他們行進的速度太快,就是已經進入了可以隔絕神識的封閉密室中。
影老心中著急,如果真是進了密室,恐怕就要開始獻祭的儀式了。他們再慢上一分,能見到的隻有唐琴的屍體了。
隻是心中越是著急,就越是注意不到周圍的危險。走在前方的影老突然一個踩空,直接從曆木良的眼前消失了。
“影老!”曆木良驚叫一聲,匆忙馭出天運盤。剛才因為害怕被人發現蹤跡,所以兩人一直沒有使用照明術之類的功法,如今借著天運盤發出的微弱光芒,他看到原本平坦的地麵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丈許的大坑。此坑也不知道有多深,竟然一眼看不到頭。曆木良嚐試著往裏扔進一塊石子,也一直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