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唐琴的身後,曆木良一路走過唐家的側門然後真正進入唐家內部。
影老二人作為唐依蕾的貼身侍衛也一直跟在後麵,不曾離開半步。
一進入唐家,曆木良就深深吸了一口氣。
整個唐家都種植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這些花草有著天然熏香的作用,使整個唐家內部的空氣相比外麵都更加清新,同時也有寧神靜氣的功效,十分難得。
但饒是如此,曆木良還是聞到了一股渾濁。唐家內部看似和諧興旺,但暗流洶湧,爭鬥不息,這股渾濁大概就來源於此。
隻是曆木良並不嫌棄,而是很享受這樣的味道。倒不如說,他有自信在這樣的爭鬥中站到最頂峰。隻要,他能夠利用唐依蕾這塊敲門磚打開唐家的門。如今這扇門已經開啟了一半,他已然有些迫不及待。
從厚實柔軟的地毯上走下來,曆木良一腳踏在了堅硬的青石地麵上。
在這裏,每一塊青石磚的中央都鑲嵌著一塊碩大的夜光石,這些夜光石每一塊都價值連城,但是在唐家卻隻有被踩在腳下的份。在沒有星月的夜晚,這些夜光石散發出明亮的光芒,照亮整個道路。
“請這邊來。”唐琴比手道。被曆木良一式劍舞震懾,如今的他乖巧的好像一隻綿羊。畢竟他再老成也隻有十三歲,到底還是個惜命的少年。
曆木良點點頭,沒有表現出一點鄉巴佬進城的樣子,大步跟在唐琴的後麵。
唐家頗大,固然人丁興旺,也根本不足以占滿整個唐府。即便再加上成群的仆役還有外聘修士,整個唐府也還是顯的異常冷清。
青石板路寬敞,一眼望不到頭,但是在這上麵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曆木良硬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任飛在哪裏?”曆木良突然想了起來,轉頭問道影老。
影老頷首道,“大公子的朋友我們自當以貴賓禮相待,還請大公子放心。”
裏木蓮點點頭又問,“那唐宵呢?我還以為這次出來接我的會是他。”
“唐宵?”一聽到這個名字,唐琴有忍不住一陣冷嘲熱諷,“就他這樣的傻子也敢覬覦姐姐,搶著要完成姐姐交代下來的任務,想要耍威風,哼,然後呢?現在早被關在靜思堂裏麵壁思過了。”
“百年前就分家的東西,現在還敢掛著唐家的名頭,真是沒一點臉皮,要我是家主,早把他們家給抄了。”唐琴好像對唐宵很是有怨念,一說起來就沒個停,知道他感覺背後透起一股涼意才停下來。
曆木良要聽的,可不是他的報怨。
又是一路無話,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三人終於來到了一件小屋前。
乍看之下,這座小屋並沒有什麼不同,與一路走來的小屋同樣的大小同樣的構造,甚至與旁邊的小屋共用的一堵牆壁。但若是從天空中看下來就可以發現不同。
從側門開始,他們並不是一路直行,而是在唐家內部拐了好幾個大彎。如今他們所在的這棟小屋,就處在最中心的位置。
龍盤虎踞,天光交彙。如果將周圍的小屋比作高山的話,那麼這裏就是靈脈的根源所在,乃是修煉的聖地。隻是這種構造,尋常人是根本看不出來的,這還是當初建造唐府的那一代唐家先輩求得高人相助才得到的施工圖。
“姐姐就在裏麵。”唐琴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就默默退開。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參與的了。看著唐琴逐漸遠去的背影,影老在身後輕輕推了曆木良一把,“快進去吧,大小姐一直在等你。”
影老的這番話沒有任何猥褻之意,反倒有一種眼見女兒找到好歸宿的欣喜之感。作為唐依蕾的貼身侍衛,影老這一年間聽唐依蕾在暗處念叨曆木良的名字聽的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曆木良深吸一口氣,對著影老行了一禮,然後便推門進入。
影老與他的契約靈獸影獸對視一眼,分別站到了門口的兩側,然後消失不見。如果有修為高絕者在此的話,可以感覺到兩人的氣息一直就在門口位置,但就是找不到他們的身形所在。如影鬼魅,如影飄忽,這也是影老外號的由來。
屋內並沒有燈火,屋門上設置了一道阻隔陽光的禁製,使得整座小屋看起來異常昏暗。隻有牆壁上零星的幾顆夜光石發出一點光芒,讓人勉強可以視物。
整個房間的裝飾極為奢華,踩在厚實地毯上的感覺就好像踩在草坪上,極為舒適,就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曆木良剛從九龍山上下來,還沒有來得及換洗衣服,可以說如今他的身上髒兮兮的,就算身上穿著的是冰蠶絲的衣服也遮蓋不住他的落魄,與這個房間奢華的格調格格不入。但是這個房間中卻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沁人心脾,甚至絲絲鑽入他的衣服中,遮蓋了衣服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