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林傲也依舊不願放棄,極度想要站起身來。
“真是拿你沒辦法。”曆木良搖搖頭,推開任飛自己扶住林傲,然後將一道真元緩緩注入林傲體內。
“走吧。”曆木良輕聲說道。有了曆木良一絲真元的支持,林傲也有了走路的力氣,雖然還是要依靠曆木良的攙扶,倒是不至於會東倒西歪。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他向著墨羽川比了個眼神,示意不要跟來。
走在前往冰窟的路上,兩人一度無言。林傲沉默的像跟木頭,看向冰窟的眼神卻狂熱如火,要將他這根木頭徹底燒盡。
曆木良知道沉睡在冰窟中的母親有著特殊的情感,但沒想到這種情感已然成為了一種執念,一直引領著他向前。
但是隨著不斷的深入,寒氣越來越重,以林傲如今的身體已然難以抵禦,劇烈的寒意使他昏昏欲睡,隻能不斷的和曆木良說話來保持神智的清醒。
這期間,林傲自然問了從九界之門到這裏為止發生的事情,曆木良也對他一一細說,兩人也免不了一陣唏噓。
一直到了冰窟的終點,林傲終於閉上了嘴巴。
即使如今他的嘴唇上,睫毛上已經結上了厚厚的冰霜,但依然阻擋不住他的步伐。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冰棺前跪坐下去。
“母親,我來看你了。”林傲的聲音被凍的有些顫抖,冰川雪魄即使被封印,其寒氣也不是現在的林傲可以抵禦的。但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眼中隻有這個叫金綾的女人。她的曠世容顏,她的不老神話,都是林傲對他牽腸掛肚的原因。
或許這種情感太過禁忌太過為人不恥,所以他從來沒和人說過。隻有到了這裏,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曆木良雖然唏噓,但是並不理解他的感情。隻是也沒有多說,而是安靜的呆在一旁,如同一個冷眼的旁觀者。
等到林傲又說了對著冰棺中的女人說了幾句,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曆木良。
“這一路,還真是多謝曆兄了。”林傲簡單的說道,曆木良表示不必。
“我幽冥宗有愧於曆兄,但曆兄卻如此對我,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林傲低下頭,雖然整件事情幽冥宗隻是一顆棋子,但對於滅亡天元門的事情,他一直抱著深深的歉意。
對此曆木良也沒有說什麼,最後隻能保持沉默。
他要報仇,就要將罪魁禍首連根拔起。被作為棋子的幽冥宗,終究隻是他複仇路上的螻蟻罷了,根本不值得大動幹戈。
“雖然我與曆兄有約,也很希望回報曆兄,但是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傲頓了一下。曆木良側耳,表示自己正在傾聽。
“我要溝通陰陽界,尋找我母親的靈魂。”林傲堅定說道。
曆木良愕然。溝通陰陽兩界需要的寶物極為稀有,恐怕找遍九州大陸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出幾件。林傲現在能夠如此堅定,隻怕是……
“你在屍陰宗內找到了?”曆木良試探著問。
林傲點點頭,“正是。我當初預想到九界之門中應該會有溝通陰陽兩界的寶物,所以才會不管不顧的攀登選神道。最後也終於讓我找到了。”
他說著話,順勢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顆紅色圓珠。隻是這紅色深淺不一,倒是更像被鮮血潑灑過。
“雖然封印在九界之門內的人頭最後被王興奪了回去。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顆人頭的口中原本含著這麼一顆圓珠,被我偷到了手。”林傲微微笑著,略有瘋癲之狀。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曆木良瞬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如果這枚圓珠真的是當初含在人頭的口中的話,那麼現在複活的鎮獄屍,恐怕並不是完全體。那麼即使鎮獄屍真正的修為能夠超過九州大陸的限製,那麼如今也無法完全發揮出來。也就是說,九州修士還有勝算。
這一點雖然不明確,但對於曆木良來說好歹是個安慰。
但顯然林傲沒有想到這麼多,他隻是呆呆地看著這顆圓珠對著曆木良說道,“還請曆兄替我護法。”
曆木良點點頭。反正最近的一段時間他都要呆在這個洞穴中,幫林傲護法也隻是舉手之勞。
“溝通陰陽界並非易事,更會遭遇天譴。若是最後我不幸身死,這枚圓珠,還有這裏的冰川雪魄,就都贈與曆兄把。”林傲簡單的說著,仿佛送出去的不過一堆廢鐵,實則卻是會讓九州修士瘋狂地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