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隻見一塊碎石一樣的東西阻擋在了自己的眼前,徹底阻斷了他殺向曆木良的步伐。
半空之中,天運盤碎片滴溜溜的轉著。它身上的每一寸材質,每一道缺口,每一道劃痕,都來自於那個打碎它的高手施展的一式乾坤浩渺。
如今這一式在曆木良的手中漸漸成形。
與前兩次施展乾坤浩渺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曆木良在沒有任何痛苦之感,反而感到舒服異常。天地之間的絲線如同繭絲一般將他包裹在內,讓他感覺自己回到了母親的子宮內,繭絲劃過他的臉龐,帶著無比的柔暢。
而每一條繭絲都帶著自己獨特的低語,曆木良側耳傾聽,卻隻能聽到嗡嗡的回聲。無數的繭絲在他的耳旁齊聲吟誦,所有不同的音節混雜在一起,卻沒有任何煩躁之感,反而如同催眠曲一樣使人安寧。
繭之外,大量的絲線依舊在不斷的纏繞上來,不斷擴大著繭的體積,終於在某一瞬,巨繭破開,曆木良一手指天一首之地,在混沌黑暗的空間中,天地變生成,神念再一動,萬物便生長。
手指輕揮,巨龍遨遊天空。
那頭巨龍在天空中轉了一個圈,看著曆木良的眼睛逐漸變的火熱,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向他咬來。
曆木良臉上血色盡失,猛然睜開眼睛,驚出一聲冷汗。剛才在黑暗中看到的東西已然忘記了一大半,再一個喘息間,又忘掉了剩下的一大半。
他急忙定神,將剩下的不過的一點感悟牢記在識海中。
乾坤浩渺已經在他的之間凝聚到了一個恐怖的大小,而天運盤如同天塹一般橫隔在他與王興隻見,阻斷了王興的攻擊。
法則,曆木良沒有疑問,這絕對是法則之力。
剛才那垂落與天地之間的條條絲線,就是法則絲線。那個打碎天運盤的強者,使用的竟然是法則之力。也怪不得曆木良從中領悟到的乾坤浩渺就算不要真元也能夠使用,就是借了法則的光。
隻是就算到了如今,曆木良也無法解析出乾坤浩渺到底運用了什麼法則。每一次的使用也都需要神遊物外許久才能感受到法則的存在,所以不能亂用。
“羽川!”曆木良大喊,墨羽川猛然驚醒,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光芒。剛才跟隨著曆木良的感悟,她也沾了不少的光,提前看到了許多維持世界本源的事物。
“帶上他們!”曆木良指了指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昏迷的幾人,然後冷眼看著王興。
或許根本說不上冷眼,因為王興這個人,就連讓曆木良憤怒的資格都沒有。
“我要走的路,你根本攔不住。”他低吟著,已經蓄勢待發的乾坤浩渺逐漸離開他的手指尖。
“曆木良!”王興的雙眼充血,額頭上青筋根根爆出,眼睜睜看著絕妙的複仇機會從自己溜走,他的心中滿是不甘,“好!好!好!”
他隻能連說了三個“好”字來抒發自己的憤怒。
“那麼,你這樣的死屍,就徹底下地獄吧!”曆木良將右手高舉過頭,狠狠將凝聚完成的乾坤浩渺砸了出去。
混雜了無窮法則之力的招式如同一個氣球一樣緩慢的飄蕩在九界之門的圓台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一股威風吹的脫離了方向。但是這個光球卻帶著無可違逆的威嚴,不可阻擋的氣勢,就算他的速度再慢,被鎖定的人也隻能等待死亡。
王興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陣盤,瘋狂的將他捏成碎片。
曆木良有後手,他也有。隻是他的後手代價太過龐大,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使用。
隨著陣盤被捏碎,原本已然黯淡下去的漢白玉圓台再度亮了起來。隻是這次的亮光不是原本柔和的白光,而是妖異的紅光。
“我還會回來的。”王興從牙齒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話,整個人化為一道紅光,隱入了圓台上爆發出的紅光之中去到了不知道何方。
紅光暴漲,妖異的紅光幾乎將半個虛空都映成了紅色。而曆木良他們站立的圓台也開始不穩定起來,劇烈的顫抖著,巨大的裂紋從中心開始不斷的向兩邊擴散。
“王興這個瘋子!”曆木良努力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但是他腳下站立的圓台已然開始分崩離析,飄蕩入虛空中,他隻能縱身一躍跳到另一塊較大的碎片上,“他想要炸毀整個九界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