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人依舊沒有飛多久,畢竟屍陰宗並不安全,在天上飛行太過引人注目。不但是屍傀會發現攻擊他們,一些居心撥測的修士也不能忽視。
不過那條河流距離死生閣並沒有多遠,兩人徒步行走也隻是花了半天的時間。期間雖然遇到了一些禁製和屍傀,但都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危險,反而成了他們路途上派遣無聊的調劑。倒是屍陰宗的亭台樓閣,廊亭水榭布置的別有一番風格,比之凡人間的王公貴族府邸也絲毫不差,一些珍貴的苗木曆經十萬年也不曾枯萎,反倒盛開如常,一片繁花似錦,兩人行走期間倒也是心情舒暢,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這裏是屍陰宗的地盤。
終於來到大河邊,曆木良聽著水流的奔騰之聲,感覺心境都隨之擴大了。豪邁之情移於胸膛,竟然有一種天高任我行的快感。
等到享受完這種快感,曆木良才認真審視起這條河流來。
在天空中看來,這條河流如同蚯蚓一樣蜿蜒曲折,但是如今真正站到它的麵前,曆木良才發現自己的渺小。這條河流寬三十丈有餘,羽川河比起它來都是小巫見大巫,讓人不禁猜想這條河流是不是不止彙集了羽川河一河之水。而喝水的奔騰之聲更有如雷鳴,又似虎嘯山林,讓人聞之膽寒,這樣壯闊的河水若是出現在外麵,一定是一處旅遊勝地,隻可惜它生在了屍陰宗內。
曆木良神識掃過,竟然沒有在這條河流中發現一個生靈。如此壯闊的河水竟然是一川死水。但這川死水並沒有什麼臭味,似乎一直在不斷更替著。
“沉屍河,看來當年屍陰宗內無用的屍體都會沉入其中呢。”墨羽川在一旁感慨道。
“你怎麼知道它叫沉屍河?”曆木良大驚,不禁喜形於色,“莫非你的傳承記憶中有關於屍陰宗的消息?”
墨羽川無奈撇撇嘴,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曆木良,然後用手向著某個方向一指。
曆木良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在河邊不遠處樹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碑上書著三個鮮紅大字“沉屍河”。隻是在十萬年的時光中,鮮紅色大多褪去,如今隻剩下斑斑印跡。而這塊石碑的腰間可以看到明顯的修補痕跡,一道粗大的裂紋將整塊石碑一分為二。
想來當年屍陰宗滅門之時,這塊石碑被某位前輩高人斬為了兩半,隻是如今又被屍陰宗的餘孽粘合了起來。
“我倒是很好奇,屍陰宗的餘孽都有空修補這些破損的石碑了,怎麼就不出來殺了我們,任我們探索整個屍陰宗。”墨羽川雙手插在胸前賭氣的說道。自從進了屍陰宗開始,她就連一個屍陰宗的弟子都沒見到,全都是些不會說話的僵屍,差點都要把她看吐了。
曆木良笑笑,牽起她的手沿著河道行走,順便將自己在陰屍道中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墨羽川,當然也包括那兩個屍陰宗弟子的談話。
聽到屍陰宗的餘孽想要將他們都當成活祭品來激活遠古的法陣,墨羽川反倒咯咯笑了起來。隻是這個笑聲聽的曆木良直起雞皮疙瘩,心中暗自為那些屍陰宗的弟子祈禱,希望他們到時候能死的幹脆一點。
一路上並沒有什麼危險,兩人沿著河道行走,兩旁是秀麗的景觀樹木,微風徐來,倒是別有一番情調,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隻會以為是一對情侶在河邊幽會。
隻是天空中那被層層黑雲遮蔽的太陽還有是不是從閣樓縫隙中閃現的屍傀暗示著這裏並不安全。
隨著不斷的前進,曆木良明顯可以感覺到沉屍河的河水顏色開始變黑,整條河也不似之前那樣狂暴奔騰,反倒如同沸騰了一般,不斷的冒著氣泡,一股股惡臭隨著翻滾的氣泡直衝天際。而沉屍河上,天空中的黑雲似乎壓的越來越低,周圍的環境也變的越來越黑,吹來的風中,隱隱帶著鬼哭之聲。
這裏已然處於屍陰宗的內部區域,也許是曆木良一開始就沿著河道走的原因,所以他並沒有遇到什麼難纏的禁製。而其他在探索著屍陰宗的修士,則大多因為禁製的困擾,連一半的路程都沒有走完。
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曆木良和墨羽川兩個人,河道兩旁的樹叢中,不少的僵屍對著兩人虎視眈眈,但卻始終沒有撲上來,仿佛有一種恐怖的力量組織了他們靠近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