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曆木良對陰屍道這個名字不屑一顧,但行走在其中他仍然不敢放鬆警惕。
畢竟這裏是屍陰宗的地盤,在十萬年前這個門派就已經存在了。雖然整整沉寂了十萬年,但說不準裏麵會不會還有古修高手坐陣。
而且屍陰宗以煉製屍傀成名,這裏被前人取名為陰屍道肯定有它的道理。
如今曆木良行走其中,整條通道被燈火照亮,根本感受不到一點的陰氣。但是通道兩旁每隔三丈便立著一個身穿鎧甲的人偶。這些人偶麵部表情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一樣。
果然沒猜錯,這裏一定是過去屍陰宗的貴賓通道,所以入口才會在一片如此幽靜的叢林中。
沒走出多遠,他就停了下來,靠在牆邊稍作休息。
身體重傷初欲,還經不起大量的體能消耗。
手指摸在牆壁上,有種令人很舒服的粗糙感,隱約可以看到一點色彩的變化,想來數萬年前,這裏應該有一整幅壁畫蔓延了整個通道,但是在歲月的流淌中逐漸剝落了。那些站在通道兩旁的人偶鎧甲上,也都是去了光澤,有一些人偶手中的寶劍都已經鏽蝕斷裂,不由的讓人唏噓。
而在通道的頂端,明顯可以看到蝙蝠停留的痕跡。恐怕在萬年之間,這裏都沒有一個人存在,這個通道也就成為了蝙蝠的樂園。隻是最近才有人回到這裏,將蝙蝠都驅趕走了。
“照的再亮,也不過是一條蛆而已。”曆木良咬牙道。如果說之前屍修與他並沒有什麼仇怨,他隻是跟著人心所向去討伐屍修的話,如今就是徹底的個人恩怨了。
誇父僵屍差點一掌將他拍死,他與屍修就站在了勢不兩立的位置。
正靠在牆邊休憩,在牆的另一邊似乎傳來了什麼聲音。
曆木良立馬警覺起來,收斂氣息,連神識都不敢放出,而是將耳朵僅僅貼在牆壁上,想要聽清牆對麵的聲音。
“師弟,你有沒有聽到有聲音?”牆對麵的腳步聲停了下來,似乎是發現了異常正在查探。
“師兄你想多了吧,如今這屍陰宗裏連隻蒼蠅都沒有,哪裏來別的聲音。”另一人明顯大條許多,滿不在乎的說道。
“可外麵似乎有不少修真者想要闖進來啊。”被稱為師兄的人說道。
“那些人?”作為師弟的男子有些不屑,“那些人不是進來送死的嗎?不然老祖宗為什麼要將宗門口的陣法設置成隻有元嬰期以下才能進入?不就是想吸收他們的精血來激活陣法嗎?我還嫌他們來的不夠多,場麵不夠大呢。”
那個師兄應了一聲,但言語之間還是有點不放心,“不過萬事小心為好,我神宗畢竟在修真界樹敵無數,隻怕這次沒什麼順利。”
“師兄你怕什麼?”說話間兩人又向前走起來,曆木良也小心的挪動著步伐,不快不慢的跟著兩人行走,不斷竊聽他們二人的談話。
這條通道似乎和牆對麵的師兄弟二人所走的通道保持著平行,所以曆木良一直沒有跟丟。
“就現在的凡修時代,上古的那些大能修士都死的差不多了,現在整個九州能有幾個渡劫期的修士?把這些渡劫期修士拉出來,能和那些上古的渡劫期修士正麵對上一招嗎?神宗內的陣法可是由宗內上古大能布置的,這些金丹期的小子怎麼可能破的開,我估計在葬屍原上就死了一半了吧。”作為師弟的男人說道這裏,不禁吸了一下口水,仿佛聞到了美食的味道,“那麼多的精血浸透到土地中,想必陣法中的那些屍傀也飽飲的很爽吧。”
“哎呀師兄,你還看著這麵牆幹什麼?那是陰屍道,神宗過去用來迎接天魁屍的道路,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發現那裏。更何況外麵就是葬屍原的無數喪失,陰屍道的山腳下更有地藏屍駐守,你就不用擔心了。”被稱為師兄的人好像還在盯著牆壁,也就是曆木良所在的方向看,也許是發現了什麼異常,但是被毛手毛腳的師弟連拉帶拽的走了。
兩人轉過一個彎,徹底和曆木良背道而馳,曆木良也不再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曆木良把耳朵從牆上拿開,伸出小指頭扣了扣。剛才牆上的一些灰塵碎石掉入了耳朵,讓他有些不爽。
這屍陰宗果然是有人回來了。剛才那兩人應該實力不高,所以沒有發現曆木良的蹤跡。但是也恰恰說明了屍陰宗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在招收門徒。
看來上次在鶴羽拍賣行中見到的屍修,如今就在屍陰宗中。
而根據剛才兩人的談話了來看,這次驚動了九州修真的羽川河古門派遺跡曆練,卻是屍陰宗計劃了許久的重返天下計劃的一部分。而三百個進入屍陰宗的金丹期修士,竟然都是計劃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