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了幾座防禦森嚴的建築,繞了不少的遠路,曆木良和墨羽川在一處小道的盡頭停了下來。
四目望去,眼前隻有一片亂世,其間雜草叢生,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來過這裏了。
這裏是白鶴城東南方的一個角落,已經到了白鶴城最邊緣。
但這裏依舊不是終點,曆木良帶著墨羽川繼續前進,走入雜草叢中,一直快要走到城牆邊上,他們才在一課歪脖子樹處停下。
“有邀請碼?”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個聲音,把墨羽川嚇了一跳。
“沒有,但有錢。”曆木良笑笑,抓出一把極品晶石,粗看之下足有數十顆,統統投入了歪脖子樹被蟲蛀出來的大洞中。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那顆歪脖子樹竟然扭曲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個身著白袍的青年。那個青年的口袋鼓鼓囊囊的,正是剛才曆木良投入樹洞中的晶石。
那個青年眉目含笑,典型的小二做派,“不管在外麵你是誰,到了這裏,守規矩的才是貴客。”
那個青年恐嚇道,並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他已然認出來了曆木良的身份,說這句話也是為了維護地下城市的秩序。
曆木良點點頭。能夠在白鶴城城主的眼皮地下開啟一個地下城市,這裏的主人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他來這裏的目的隻是收集信息,自然不會胡亂造次,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那個青年見曆木良並沒有一般貴人的桀驁,心頭也舒了一口氣。做他這行的,最怕的就是碰到胡攪蠻纏的客人,所以對曆木良也多了兩分好感。
“請跟我來。”那白袍青年說道,然後帶著兩人往城牆邊走去。
眼看著就要撞在城牆上了,那年輕人大手一揮,原本的城牆竟然如水一般蕩漾開來,最後打開了一扇可容兩人同行的大門。門中黑漆漆的,隱約可以聽到爭執打殺之聲。
“請。”年輕人比了一個手勢,邀請曆木良進入。
曆木良冷著臉,拉著墨羽川進入,城牆上打開的門再度扭曲,最後變回平凡無奇的城牆。這一係列過程中,墨羽川沒有了平日的活潑,而是一隻保持著沉默,畢恭畢敬的跟在曆木良身後,不聲不響的散發著自己金丹後期的氣勢,壓迫著白袍的青年。猶如一個盡忠職守的侍衛。
有時候墨羽川脫線太久,與他在一起太過無拘無束,曆木良也會忘記墨羽川的本體是一隻妖獸,她的思維方式裏有著妖獸的法則。
如今到了外麵,墨羽川自然表現出自己強勢的一麵,要為曆木良掙足麵子,更要保護曆木良的安全。雖然這一切並不必要,還是讓曆木良感到一陣溫暖。
白袍青年隻有築基後期修為,雖然墨羽川並沒有用上全力,但是在她的威壓下,白袍青年還是步履維艱,額頭上開始滲出汗水。隻能沉默引路,連一點小動作都不敢做。
不過曆木良倒是想與他多攀談一會兒,輕輕拍打了一下墨羽川的手背,示意她收起威壓。墨羽川雖然不願,但還是聽從了曆木良的話。
沒了墨羽川的威壓,白袍青年明顯輕鬆多了,掏出手絹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開始做起自我介紹,“小的名叫齊鼎安,乃是黑鶴城的看門人。”
聽到這個名字,強裝嚴肅的墨羽川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
因為是身處在白鶴城的黑暗城市,所以就取名叫黑鶴城,果然夠簡單粗暴。
而齊鼎安指的看門人的意思,應該就是如他這般等待在黑鶴城外,隨時準備迎接客人的守衛。
這條向下的密道頗為寬廣,在密道上,曆木良也看到了不少如同齊鼎安這樣接引著客人來此的看門人。隻是這些客人大多不如曆木良這樣光明正大,而是戴著可以阻隔神識的黑紗頭巾,最差的也有通過功法易容。
“其實啊,這黑鶴城也沒什麼,和其他城中的黑市是一樣的性質,隻不過就是大了一點。而且其實如城主這樣的大人物都知道黑鶴城,隻是他們也需要黑鶴城的存在,所以都沒有動手。兩位雖然是第一次來,但也不用擔心,小的會為你們引路的。”齊鼎安打了包票,剛才曆木良給他的幾十塊極品晶石讓他很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