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契約也正是建立,時間則到尋找到秦泰安為止。如果在這期間任何一人想要違約,另一方隻要一個念頭就可以殺死他。
“好了,該履行你的諾言了。”時間緊迫,現在距離拍賣會隻剩下三天時間了,曆木良想要在拍賣會前修習成功劍心,所以容不得片刻怠慢。
“劍有雙刃,傷人傷己。用劍之人,需一往無前,有勇有謀,最主要的是,要相信自己手中的劍,相信自己,你要傳承的,是所有用劍之人的榮耀。”
“帶著你的驕傲去用劍。”玄塵劍靈說完這句話,就再度陷入了沉睡,原本就虛弱的她此時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量。
入定之中的曆木良,又聽到了那種叮叮當當的聲音。
在一間封閉的石室中,一個男人赤膊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倒映著岩漿的火紅,手中的鐵錘一次次落下,不斷捶打著一塊鐵塊,汗水不斷從他的身體上留下,劃過完美的肌肉曲線,畫麵嚴肅而單調。
火焚池!
曆木良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這裏就是火焚池。但是相比於他們看到的,此時火焚池中的岩漿還沒有那麼活躍,池子旁邊也沒有煉廢的法寶,就連岩石也沒有被氧化的那麼嚴重。明顯是在兩萬年前。
而那個男人,自然就應該是秦泰安。
“鐺,鐺,鐺”的聲音枯燥乏味,整個畫麵仿佛隻有這一個動作,曆木良感覺自己看了許多年,那個男人使用沒有改變過一點,舉錘,落下,擊打,再舉錘。
與現如今的煉器方法不同,秦泰安完全如同凡人鐵匠一般,千錘百煉,將一塊原鐵捶打成型。
隨著時間的過去,原本隻是正方形的鐵塊終於被錘的扁平,開始露出一把寶劍該有的形狀。
但那個男人並沒有因此而放鬆,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繼續捶打。
許多的細節處,曆木良看不出任何的缺點,但是秦泰安仍然在那裏捶打了成百上千下,不緊不慢。經過捶打之後,曆木良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是隱約間能夠感覺到整把飛劍變的更加鋒利,更加充滿靈氣。
曆木良甚至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心中的喜悅,在幻境中沒有時間的流逝,但曆木良能夠感覺到,從秦泰安開始打造這把飛劍開始,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幾十年,不吃不喝,不說話,不移動,神識保持同一個姿勢,這個男人不但沒有厭煩,甚至心中的喜悅越來越盛。
那是看著自己的傑作出世的喜悅,那是如同看著自己愛人的喜悅。
那是一種用劍之人的驕傲。
叮叮當當之聲,枯燥單調,但是在此刻的曆木良聽來,仿佛暗合天道,如同大道之音,最為簡單,但同樣也不是誰都可以聽懂的。
而曆木良也明白了,秦泰安在打造玄塵劍的時候,用的並不是錘子,而是劍心!他打造的,也不僅僅是玄塵劍,而是自己的劍心,在幾十年的打磨中,他的劍心也變的更加堅定。
曆木良似有所悟,又好像什麼都不懂,渾渾噩噩間,整個人的思想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全部沉入了劍中。神識如在禦劍而行,直上雲霄,拋下凡間一切紛擾,獨尋一處寧靜。
驕傲之人,大抵都如這般獨孤而快樂。
“噗通”一聲,秦泰安將打造好的玄塵劍扔如地火源泉之中,為地火源泉加上封印。整個畫麵也戛然而止,曆木良的神識落入一片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