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天雷過後,銅甲屍已經被炸的遍體鱗傷,幾乎已經沒有了戰鬥力,轟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的張元景也氣喘籲籲的跪在了地上。

看到張元景年過半百,跪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樣子,實在讓人有些於心不忍。如果他隻是一個平常的老頭,那該有多好,或許他還可以享受著天倫之樂,而不是在這裏做一個苟延殘喘的惡人。

天雷結束了,我的胸口一陣生疼,被鎮的吐了血。老楚則是被震的昏了過去,如果不是跟銅甲屍鬥法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又受了傷,我想老楚這會兒,一定會像個沒事人似的。

而張揚這小子畢竟比我還半道出家,也沒有經過訓練,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張揚這小子趴在牆角胃裏是一片翻騰,吐出了一些泔水。因為沒有進食的緣故,所以也吐不出什麼。

我扶著牆站了起來,走向了張元景。

張元景那短短的頭發散亂著,在篝火下他的臉一片血汙,顯得陰森可怖。

“張元景,多行不義必自斃!”我說著歎了口氣。

張元景忽然揚天大笑,那笑聲裏帶著些許的不甘和憤恨。他說道:“人算不如天算,沒能打開地獄,放出地獄獸,算是你們命大,但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你好歹也算是我半個師叔,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能對我們怎麼樣?”我於心不忍的說道。

張元景一聲冷笑,說道:“我不會放過詭道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我搖了搖頭,張元景對詭道的仇恨太深了,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事情到了地步,詭道和薩鬼族也算是兩清了吧!“張元景,你為什麼這麼恨詭道?”我突然好奇的問道。當我脫口而出的時候,我便愣住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

張元景一臉悲涼,此時已不再是剛才那個不可一世的狂徒,仿佛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做著最後的告別。

張元景帶著恨意說道:“你以為你那個師父是個好東西嗎?詭道為了滅掉薩鬼族,難道連個孩子也殺嗎?這還是你們所謂的正道之人做的事嗎?”

張元景的話讓我愣住了,詭道和薩鬼族的恩怨多少我知道一些,但張元景的話我卻第一次聽到。“你不要胡說!”我帶著虛偽顫抖的口氣說道。

“哼,胡說,你去問問他柳三疤,五十年前張家村血案,是不是他幹的!”張元景無力的說道。說完,張元景便又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咆哮,他拿著那把劍一劍刺在了自己的胸口。

“你!”我剛看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張元景的劍已經刺了進去。

“可笑,計劃了多年,還是功虧於潰。”張元景大笑著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結束了,恐怕是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局。張元景帶著他的謎,徹底了結束了自己。

也結束了他和詭道的恩怨糾纏。

一切都是顯得那麼唐突,而又恍然,讓人有種措手不及。

張元景帶著恨死了,漸漸熄滅的篝火中我看到了張元景那張不甘的臉上,仍帶著一絲恨意,仿佛凝住了一般。他的仇恨,也隨著他的消亡而消散了!

柳師父和薩鬼族的恩怨,究竟是什麼樣,從此便成了一個謎!

隨著張元景的死去,僵屍村的霧氣也消散了,沒過一會兒,天便大亮了。

老楚也醒了過來,看到這一切,他望著張元景的屍體歎了口氣,“一切都結束了!”

張揚悶著臉看著這一切,沉默著。

張元景已死,老楚一把火把張元景的屍體和銅甲屍,連同葫蘆焚燒殆盡,望著熊熊燃燒的大火,我們三人沉默了!

張元景、銅甲屍、葫蘆和僵屍村,都隨著一場消失在我們的世界裏。

走的時候,老楚的手裏握著那根招魂笛。

天亮了,一切又是一個新的開始,我們離開了僵屍村!

一切的一切,從我第一次和二舅出車的時候,張元景便布下了這個局,而柳師父卻在我出生的時候,便下了局!而我成了局中人,看著這發生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