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過後,李傑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譚浪每天下班後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泡吧。而且還是最吵鬧的那種嗨吧。
巨大的音響在昏暗酒吧的狹小空間裏激蕩,節奏感超快的蹦迪旋律讓身處其中的人感到無比的興奮。
但這種興奮感覺隻是適用喜歡嗨吧的人,對於李傑這種喜好安靜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每天直到深夜才從嗨吧中出來,李傑總是捂著還在激烈跳動的心髒,臉色通紅的呼吸急促。
唯一慶幸的,譚浪雖然在嗨吧裏跟一隻饑渴難耐的野獸般四處找著衣著暴露的美女們跳舞喝酒,但每次到結束時他卻像將全身精力都釋放幹淨一樣拒絕後續的“項目”。這才讓李傑免去了還要繼續監視他直到天亮的舉動。
饒是如此,當李傑看管著譚浪回到住宅後返回家裏業已淩晨三點多鍾。那還未平複的嘈雜感尚在耳邊回蕩,逼迫著他總是要坐在客廳抽上一根煙後才能上床安穩睡覺。
連日下來,李傑就覺得自己像是每天都如同經曆一場艱苦的戰爭,體內的精力消耗明顯的拚不過恢複力恐怖的異族譚浪。
極度的疲憊,幾乎是李傑每天一睜眼後直到睡著前的最強烈感覺。
“你今天還要去?”李傑臉帶苦澀的瞅著一下班就急匆匆趕下樓的譚浪。
回身打量了一眼李傑眼眶裏充滿的血絲,譚浪唏噓的笑道:“你要堅持不住就不要去了。我怕你會猝死在酒吧裏。”
李傑的性格就是遇強則強,最受不了激將。狠狠的咬牙後,堅定道:“去就去!就算我猝死,死前也要拽著你的狼腿。”
譚浪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顧李傑腳步虛浮著還在堅持追趕,兀自招手坐上了出租車。
坐在後車座上,李傑忽而想到什麼疑問道:“像你這麼每天都去酒吧喝酒消費,你一個月的工資夠用嗎?”
“怎麼可能夠?我工資比你還少,那點錢怎麼夠我花的,更別說我每天還要請美女喝酒了。你瞅瞅,我身上這套西服就值你兩個月工資了。”
見李傑皺起眉毛瞠目樣,譚浪眨著眼笑道:“你們這裏不是有銀行嗎?我有空的時候就會去拿點……”
“你搶劫銀行?!”
“瞎說!怎麼能叫搶劫?我隻是看他們擺在保險庫中又不用,幫他們花點。”
譚浪不顧旁人的大聲嬉笑,不僅讓李傑瞪起雙目,就連前方駕駛座上的司機大哥也是嚇了一驚,悄悄的從後視鏡中警惕的打量起後排兩位貌不驚人的乘客。
反應過來的李傑趕忙欲蓋彌彰的解釋道:“別誤會,我們在練習電影台詞。嗬嗬。”
卻見譚浪還在無所謂的搖頭晃腦:“我又不是你們這裏的人,不要用你們的法律來約束我……”
“好了,停!”李傑一肘頂在他肋骨上,狠狠的威脅他閉嘴。李傑生怕再說下去,前方已經豎起耳朵的司機可能會一車直接將他們拉到警局去。
果然下車時,司機一邊收著錢,一邊細細的觀察兩人相貌。看那樣子,如果警方放出消息抓捕銀行搶劫犯的話,他絕對是第一位到警局領取賞金的人。
每天譚浪都會很早就來到酒吧門口,李傑一直很驚詫這個家夥居然能夠做到連飯都不用吃的。
勒令譚浪在原地待著,李傑焦急尋找著奔向路邊,隨後回來時手上抓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煎餅。
不理譚浪那充滿嘲弄的目光,李傑兀自大口咬著煎餅,口中喃喃道:“我不像你,我得吃飯。不然一會進了酒吧,我可受不了。”
譚浪知道他吃過虧,第一天的時候就見李傑從酒吧出來後捂著肚子幾乎餓得都要扶牆了。嗬嗬笑著搖頭調侃道:“叫你不要跟著我,你非不聽。你就是個不撞樹樁不知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