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爺並不關心全城賭徒們為之歡呼的樣子,而是專注於李傑在聽見這個消息後露出的微微笑容。
一口憋了幾天的長氣終於緩緩的吐出半口。
其實沒有離開拉斯維加斯的李傑有著自己的心思,他並不在乎沈爺是否強行挽留他。這個世界上,隻要他李傑想要離開的地方就不可能留得住他。
博易的出現與之後其身體出現的異變,讓李傑感到深深的困惑。在私下與王榕欽溝通的時候,卻同時意外的聽見王榕欽焦慮的回應。
“那個倒十字的紋身,我曾經看到過……星際聯盟副統帥手臂上的紋身與其一模一樣!”
副統帥豈不就是在八百年後張亮身邊最親信的人了?此刻不僅是王榕欽就連李傑也頓時為此憂心忡忡。
博易來時曾說過“他們”,那可以猜測出博易的身後應該是有與其同樣危險的一幫人。
留在拉斯維加斯的李傑用著一切方法在尋找著博易他們所遺留的蛛絲馬跡。可惜的是,所有與其有關的人員都在這次事件中死得幹幹淨淨,剩下的胡笑癡與吉斯兩人對博易的來曆與背景都是一無所知。
夜間時分,李傑與王榕欽一起找進了沈爺的臥室。為了隻是博易曾跟沈爺說過:“三十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這句話。
然而歲月冉冉,沈爺所經曆的三十年正是他奮鬥拚搏的三十年。期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此時要他回憶起三十年前的某個小事確實是異常的艱難。
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沈爺幾乎是要將一張老臉都揪在一起了,不停的揉著額頭絞盡腦汁的努力回憶過往那紛亂如麻的往昔畫麵。
猛然間,苦思接近一個多小時的沈爺狠狠的一拍大腿,驚喜連連的叫道:“我想起來了,三十年前我確實見過!”
生怕自己腦海裏那稍縱即逝的畫麵消散,沈爺皺著眉頭凝神盯著地麵入神道:“應該是三十年前,我在賭桌上擊敗當時的拉斯維加斯賭王後的當天。要是沒記錯,那天夜裏應該在下著大雨……”
李傑與王榕欽盡皆屏住呼吸,不敢打擾的聆聽著對方緩慢的婉婉敘述。
“對,下著大雨。我當時隻身來到拉斯維加斯,挑戰了當時公認的賭王,並大獲全勝。當天夜裏,我受到一位賭界前輩的邀請去他的賭場做客。夜裏正當我睡覺的時候,突然房間裏麵就出現了一位神秘的年輕人。”
李傑張口問道:“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是不是就是博易?”
沈爺很肯定的搖了搖頭:“絕對不是他。我自信對人的相貌過目不忘,如果是博易的話,我今天肯定能夠認出來。”
旋即沈爺繼續回憶道:“我隻記得那個男子很瘦,好像穿著一件幹淨的白色西服……當時我很詫異,怎麼房間裏會突然出現個人?一開始還以為敵人派來的殺手……後來他跟我說,他來的目的隻是希望我不要成立自己的賭場。我肯定是一口回絕了,雖然當時我還沒有創建自己賭場的念頭,但是我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做這種斷送前途的保證。”
忽而沈爺抬頭間凝神注視著李傑道:“那個男的手臂上也是有一個黑色的倒十字紋身……而且我現在記起來了,他跟我說他是一個叫做“審判教”的組織派來的。”
“審判教?”李傑轉而望向王榕欽,卻見王榕欽在聽到這個詞後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遂忍不住脫口問道:“你也聽過這個名字?”
王榕欽點點頭:“我聽統帥提到過。審判教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據點在哪裏,又或者根本就沒有據點。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何時成立的。但是這個審判教最讓人恐怖的地方,就是他們有一台神秘的計算機。可以計算出一個人大致的命運軌跡。”
“計算出一個人的命運?”李傑驚訝了,忽而反應過來道:“怪不得博易一直對我說,說我超過了他們的計算……難道人的命運可以用數字來計算嗎?”
王榕欽笑了:“一個人的將來命運能不能計算?我不敢很肯定。但是一個人以前的生活軌跡卻可以用數字統計出來。在我那個時代……”頓了頓,王榕欽將差點暴露的秘密壓回肚子裏,繼續道:“據我所了解,在你這裏一個人從出生的醫院、體重、身體健康情況,上學的學校地址,他的同桌,以及各年的學習成績,以及等等一切……在理論上都是可以被記錄下來的。而僅僅隻需要一個龐大的數據庫以及一個特殊的計算公式,即可以計算出一個人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與他可能對身邊環境所造成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