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姬猛地坐起身來,看向寂空。
而寂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怎麼了?”
鳳姬微微蹙眉,“你說話了?”
寂空一臉的疑問,鳳姬又束起了耳朵繼續去聽。
山頂上的風不小,在嗚嗚的風聲中好像還夾雜了別的聲音,“救……救救……救……”
鳳姬和寂空相視一眼,顯然寂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兩人全都警覺了起來。
她將寂空擋在自己的身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但是這周圍,除了幾棵零星的樹木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了呀。
一股大風吹來,隻聽不遠處“哢嚓”的一聲,兩人投去目光,竟是一棵大樹半腰快要被劈斷了。
而那個虛幻的聲音,在此刻又發出了聲音,“救救,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說話的,竟然就是那棵快要被劈斷的大樹。
鳳姬護著寂空走了過去,發現這棵大樹左邊樹枝稀少,而右麵竟然異常的茂盛。
在右邊茂盛的樹蔭下麵,還有一棵光禿禿的小樹苗。
因為靠近了大樹,所以她所說的話,鳳姬和寂空也能夠聽的真切。
大樹媽媽哭泣道,“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我堅持不了多久了。”
鳳姬指著小樹苗說道,“這是你的孩子?”
“是啊,姑娘你和這位法師既然能夠聽到我的呼喚,說明我們有緣,勞煩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它還小,不能就這樣死了啊!”大樹媽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急切的說道。
鳳姬打量著這棵小樹說道,“雖然枝葉不是很發達,但是能夠看得出來,這樹幹可是強健的很,為何你說你的孩子要死了?”
不等大樹媽媽解釋,寂空便指著大樹攔腰快要被劈斷的地方說道,“這棵大樹若是要倒了,一定會壓死這棵小樹的。”
大樹媽媽好像被戳中了心事,連連的哭泣,“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太溺愛它了。”
於是大樹便開始絮叨整個事情的由來,“我能看得出,姑娘真身是朵睡蓮,我們同為草本植物,應該是明白,作為草本植物的艱辛。
太陽大了要耐受炎熱,風雨來了要奮力的抵擋。一年的日子裏,沒有幾天是不受艱辛和苦楚的。我正是明白其中的艱難,所以便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這麼罪。
於是看著他一天天的長起來,我便多散一些枝葉在他的方向,讓他免受太陽的灼燒,讓他少淋一些風雨。
可就是這般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我的枝葉左右不再平衡,越來越傾斜,待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直到那天大風吹來,我終將堅持不住,被風吹斷了樹幹,所以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哪怕我便從此死了也無礙。”
一時間鳳姬和寂空都有些無語,這樣的母愛並不會幫助到孩子。
但本著拯救世界願望的寂空,當然要救這可憐的母子了。
於是鳳姬再次淪為苦力,去找了依舊枯萎的樹木軀幹,將樹幹頂住大樹,再用自己靈力化身出的藤蔓將大樹與支柱纏住,最後還要削減大樹的傾斜的枝葉,整體一套流程下來,鳳姬整個人都累趴了。
回身想要討一口水來喝,哪知寂空法師根本就沒給自己準備水,還一臉的無辜說,“你不是說,不讓我離開你半步麼。”
鳳姬翻著白眼,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熬夜加上體力活,天還沒黑,鳳姬就已經困得不行。
為了懲罰這個隻說不做的寂空法師,鳳姬讓寂空守夜,但若是發現什麼異動必須要叫醒自己,而這一晚別提睡的有多好了。
清晨與大樹告別,寂空免不了又是一頓的嘮叨,“雖然風吹日曬是一種艱辛,可您的愛不能剝奪小樹去享受這一切,您不僅剝奪了它風水日曬的苦楚,同樣也剝奪了它感受世間萬物鳥語花香的享受。況且凡間世人所言,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兒們便由他們自己去評斷訴說這世間的好壞。阿彌陀佛……”
大樹連連稱是,“感謝法師指點,往後的日子,就讓它自己去走吧,多謝法師多謝法師。”
鳳姬歎息了一聲,合著自己昨天忙了一天,都是這和尚的功勞?難不成草本植物也講究顏值?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鳳姬雖然是個妖精,但是一朵睡蓮體力能有多好,下山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雙腿發酸。
而寂空便更不用說,雖是佛祖轉世,但現身終究是個凡人,下山的時候鳳姬能夠明顯的發現寂空的雙腿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