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葉時一聲大喊,將葉信鳴拉了回來,“少爺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葉時整個人背朝周琛,死死的抱住葉信鳴,附在葉信鳴的耳邊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倘若少爺現在出了事,將來怎麼為夫人報仇,又怎麼掌握葉家。”
葉信鳴攥起的拳頭爆出青筋,但好在他還尚有一絲理智在心中。
就在他放棄之時,隻聽快刀聲音劃過,葉時臉上的表情突然間定格了一樣,在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緊接著葉時睜著眼睛的頭顱,竟然從脖子上慢慢的滑了下去。
葉時腦袋掉在地上的時候,葉信鳴恍惚還看見葉時的眼睛眨了一下!
就在周琛洋洋得意之時,山澗中突然想起了女人的尖叫聲,躲在灌木叢中的鳳姬隨著聲音回頭看去,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穀翠!
一時間周琛覺得大事不妙,“哪裏來的野丫頭,趕快把她處理掉!”
剛才那聲尖叫恐怕整個恩福寺都聽的一清二楚,想來不需片刻就會有人趕來。
“大哥,那兒也有一個!”不知道哪個嘍嘍眼睛那麼尖,立刻發現了躲在灌木叢中的鳳姬。
可鳳姬心中覺得冤枉的很,其實她跟周琛他們是一條戰線上的,她也希望葉信鳴早點死了才好。但明顯這些人覺得她是敵人,紛紛朝自己撲了過來,臉上的殺意顯露無疑。
穀翠此刻已經嚇尿了,連滾帶爬的從山坡上麵爬去,絲毫不在意自己家小姐的安危。
等鳳姬回頭的時候,一把持刀的大漢就已經朝自己衝了過來。
其實這些人她並不放在眼裏,但隻要自己一動手就會暴露自己,到時候被有心人看到了,自己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一個身居宅院的小姐怎麼會功夫。
所以現在隻能是拚命的跑,拚命的躲。
不過好在很快山坡的上就傳來了喧囂和腳步聲,鳳姬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麵,看著一臉凝重的周琛說道,“殺我有什麼用,對你們來說,現在逃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周琛手下的幾人麵麵相覷,然後立刻抽身就朝樹林的深處跑去。
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葉信鳴,鳳姬真想要把他們叫住,把這個混蛋也帶走不好麼?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等到幾個領頭的,帶著棍棒的和尚從坡上下來的時候,鳳姬才發現,葉信鳴的後腰處已經被人捅了一刀,大概他們以為這一刀足以要命,但顯然葉信鳴要比大家想得還要命大。
被方丈救過來的葉信鳴暫時昏迷,而鳳姬和被嚇尿了的穀翠回到了柳溪媛的房間,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可還不等鳳姬準備說什麼,穀翠就開口推脫責任說,“我是看到二小姐在齋堂鬼鬼祟祟的朝男人們住的院子走去,我才跟過去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剛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那個人的腦袋落地了,我真的什麼都不清楚的。”
見穀翠搶著說話,一點規矩都沒有,柳溪媛先是一個皺眉,隨後聽她的話後,便對鳳姬問道,“中午時分你獨自一人跑去齋堂做什麼?”
鳳姬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尷尬的說道,“我太餓了,去取齋飯……”
柳溪媛的眸子立刻朝穀翠看去,“穀翠,午膳時間你在何處!”
被夫人這麼一問,穀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總不能說,自己在外麵玩吧,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回話!”柳溪媛語氣嚴厲地喝問道。
穀翠身形一抖,顫抖的回答說,“我我,我有些事情,沒來得及去齋堂……”
柳溪媛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有事情?身為丫鬟你最大的事情就是照顧小姐,你呢,你連二小姐的午膳都照顧不到。我看你,真是張姨娘沒調教好,需要送出牙婆子哪裏好好調教調教了!”
一聽自己要被送到牙婆哪裏,穀翠立刻就慌張了,連忙跪倒在地,打算還是誣陷鳳姬。
“不是的夫人,不是的,是小姐太過鬼鬼祟祟了,我以為小姐不顧宋府的顏麵去幽會男人了,我為了保住宋府和大小姐的名譽,才會跟著二小姐的,夫人明鑒。”
穀翠覺得,隻要自己搬出大小姐名譽這等重大的事情,夫人總會網開一麵。
但柳溪媛並非那中聽信一麵之詞的人,“鳳姬,這你倒是要說說,為什麼會往那少爺公子們的後院走去?”
鳳姬從袖口裏伸了進去,從兜裏拿出一些東西來,攤開自己的手掌,上麵放著幾朵梨花。
她膽怯的說道,“正是梨花繁開的季節,我聽聞恩福寺的梨花做出來的梨花酥更加美味,便想要摘取回去一些,做成梨花酥孝敬母親和姨娘。但鳳姬自由出門較少,分不清楚方向,很快就在寺院中找不到路了。不過還是誤打誤撞找到了後院的梨樹林,卻沒成想看到那殘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