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榜出來了。李深深的名字被印成正楷的鉛字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第一名的無限光榮就這麼肆意地向外反射。
李深深是學校的種子苗。李深深身材好,人漂亮。李深深驕傲清高。就是這樣一位大家不知疲憊議論地女生,是陳子衿的朋友。子衿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她們一起逃課,一起找男朋友,一起進文學社,一起在陽光下吃冰糖葫蘆,就是沒有一起得第一。李深深是陳子衿不是。
“深深,你喜歡看天空麼?”
“喜歡,但一般隻在晚上看。”
“為什麼?”
“白天看天空的舉止挺裝憂鬱,挺做作的。”似乎晚上看天空就不是挺裝憂鬱,挺做作一般。
“我喜歡看天空。藍或者不藍,但都一樣浩瀚,像男人的胸膛。”
“是不是像某人的胸膛呀”深深打趣我道。
子衿卻認真起來:“是的,像我家蘇小安的胸膛一般。”
子衿無意在網上搜到一張很好看的天空,窮盡所有的詞彙,她隻有兩個字可以描述:美好。
也許在每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天空都是這樣美好著吧。
但是,在每一次抬起頭的刹那,還是會有一種驚豔的歡欣。無法抑製。
後來,子衿查到了圖片來源於日本電影《戀空》。便下在手機上與深深躲被窩裏看,噓唏是有的,但更多的印象全給了天空。
深深對子衿說,特別喜歡女主角美嘉說弘是像河流一樣的男孩子的那一段台詞,更為男二號說願意做容納美嘉的大海而哀歎不已。
子衿說,那一張張天空美好得讓人感動。
之後她們都不置可否的沒有再說話,各有所思,但都有一種憂愁的緬想。
深深終於和她兩小無猜的同桌言西確立了戀愛關係,而陳子衿也幸福的沉溺在蘇小安的濃情蜜語裏,烏儂軟語的矯情著。忘乎所以。
日子就這樣像是在累積又似乎在支付中平靜的一點一滴的逝去。
子衿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開始,便不再將言西看作是深深的男友,而小心的愛慕起來了?
又是在什麼時候開始,便微微抵觸蘇小安的親近了?
突然變得不易滿足,會更矯情的不停抱怨。會將言西愛屋及烏的寵溺刻意地去誤會,而心跳加速。
開始忽視本來就不好的成績直線下滑,開始更加癡迷於窗外的那一片天空。
除了文字,便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寄托。
子衿和深深牽著手走過了兩個春秋。進入了她們的高三生活。陳子衿開始間或的發表一些文章。別人開始有意無意地稱呼她才女。有的有諷刺。當然,有的沒有。
班上開始流傳一種留言本的東西。子衿寫了很多份。有時是在上午的課。有時是在下午的課。當然,有時是用晚自習。而深深從來隻在宿舍寫寫的,深深是成績突出的優等生。學習為重。子衿一下子,似乎變得不務正業起來。
手機在床頭振動起來的時候,是一個晴天的午休。深深略帶哭腔的口音讓子衿頓時睡意全無。深深需要她。深深急躁的問了好幾遍“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