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海深邃的不可思議,它好像是一隻巨大的擁有生命的生物,給人們的心中帶去希望,帶去向往,又帶著那很多未知的神秘。海上一群群的海鳥,在孤寂的天空中傳遞著一聲聲的鳴叫,似歡悅,似遊戲。叫聲在廣闊的空間中恒久遠的回響著,讓人感到一陣陣莫名的想要回歸大自然的衝動。
高空的雲朵一層一層的,有的淡薄如霧,有的深厚如棉,有的潔白縹緲,有的在灰色中帶著閃動光澤的暗黑,似乎在孕育著一個龐然怪獸一樣,是那麼的讓人心悸。
人啊,如果能夠像雲朵一樣自由自在的該多好啊,相互追逐,隻有單純的,透過本能所做出的行為。要是能夠像那一群群飛鳥,展開雙翅,體驗在無拘無束中翱翔高空的欣喜快樂該多好啊。要是能夠在大海中,漂漂蕩蕩,或做一條魚兒,或幹脆就如同一個沒有軀殼的遊魂,深入那海底的深處,去探尋一下那未知的地方。
或許,能夠在那裏得到解脫。
王小兵的目光透過飛機的窗戶,看著下方快速掠過的單一景致,聯想不斷,思緒萬千。
這個時候,在北京的首都國際機場,國際航班到達的出口處,有兩個氣質完全不同的女人在人群中顯眼異常。一旁的男士大多不自覺的會把目光瞟向這兩個女人,其中不乏吞咽口水,進入深度幻想狀態者。
張建榮和劉忻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西雅圖飛往北京的航班按理說應該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夠到達,可是張建榮早早的就急不可待的拉著自己的閨蜜劉忻來到了機場。
也許是因為等待中的時間過的很慢,也許是因為周圍那些不時轉向他們的異樣的目光讓這兩個女人感到厭煩,他們開始聊起了他們正在等待的這個人。
“現在這個社會,**絲可真夠多的,想想就惡心。不如我跟你說說今天要接的這個人吧。”張建榮用厭煩的目光瞥了一眼周圍的人們,對劉忻說道。
“嗯,他叫王小兵,聽著是不是很普通?他是我高中時候的同學,那時我們正好高二文理分科,便分在了一個班裏。一開始,我並不是很注意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平時又很孤漠寡言的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能夠讓大家都忽略他的存在。他的成績不錯,在班裏也算靠前,但引起我對他關注的原因,是因為班裏一次考試中他寫的一篇作文。”
“作文?”劉忻疑惑著打斷道。
“不錯,他當時的那篇作文在當時得了滿分,還被當作範文上了校刊,並且得到了校長的親自點評。即使到現在,我還是認為那不是一篇高中生能夠寫出的文章。或者說,即使放入社會,也會顯得很特別。之所以特別,是因為我們校長當時特別喜歡,說實話,很多同學都不知道或者不理解他寫的到底是什麼。我也是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才慢慢的有點理解。確切的說,這篇作文更像是一本高度濃縮的哲學著作。作文的名字叫做《無謂的等比例劃分》,隻看題目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他的論斷特別,語言高度簡練。據說當時在學校的不少老師間都有傳閱,在學生中反而沒有受到多少關注。”張建榮並沒有因為劉忻的打斷而有絲毫不悅。
“後來,王小兵考上了清華大學哲學係,是我們當時整個地區的狀元。哲學係,對他而言也算是一個很對口的去處。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覺得他放佛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站在他麵前會讓你不自覺的會產生一種仰望他的錯覺,,這種感覺我很不喜歡。他好像很喜歡俯視,好像上帝看著他創造的世界一樣。人們不是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可是我感覺那雙眼睛裏有的隻是漠然,怎麼說呢,冷漠、漠視、對生命缺乏敬畏……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表達,總之就是一種感覺,你知不知道這是很恐怖的。這次,我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從西雅圖回來會主動聯係我。說起來,我們當時並沒有很深的交往,而且都幾年不曾見到過了。”
“你既然覺得他恐怖,為什麼還上趕著來機場。我反而覺得你有點興奮。如果他真是你說的這種人,我覺得還是離他遠一點好。像這種邊緣社會的人,總是喜歡裝神秘,看著別人對他們到底想什麼猜來猜去的樣子,心裏就會有一種變態的成就感。”劉忻道。
“你不懂……在社會上混,多一條路會讓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時間。特別是像王小兵這種人,要找人幫忙,那不是你想幫就有資格幫的。”
其實張建榮更想說:你總是在追求一種理想化的東西,一點都不現實。別以為央美畢業,就可以超脫世俗,還是趁自己還沒老的時候多弄點實在的來的要緊。
不過她想到眼前這位說一不二的性格,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麼。
劉忻沒有爭辯,兩個人的三觀不同,沒什麼好鬥嘴的,道:“我現在倒是對這個王小兵有了點興趣。”
這時,機場的廣播響了,通知從西雅圖飛往北京的航班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