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小文對麵的就是趙勇同學,房間裏靜悄悄的,小文咳嗽了一聲,他也跟著符合一曲連貫的咳嗽之歌,他那男高音就像念緊箍咒似的咳嗽,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還是帶拐彎的,有節奏性的,非常特別,其他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小文隻是想著自己在家裏要是發出這樣的咳嗽聲,老媽絕對是嘮叨個沒完沒了,老爸也會打的。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天井,但是之間就隔著兩米多,小文說了幾聲還不答應,調皮搗蛋的小文就找了一個長杆子,伸過去,伸到趙勇的房間玻璃窗上,然後用力一撥,就看見一個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子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盡量把那薄薄的小小的被子完整的蓋在身體上,隻是露出了腳丫,往下點,就露出肩膀,再往上點就露出小腿肚子,“幹嘛,你這不是胡鬧嗎,這幾天窗子是不是都是你給我開的,我都感冒了,你不過來關心我一下,還在這裏搗亂,太壞了你”,“我這不就是在關心你麼,怕你味兒裏麵去了(我們這裏的方言,也有死在裏麵的意思)。都幾點了,趕緊起來吃飯,吃上藥,不然越來越嚴重,這段時間正是埃博拉病毒的傳染的時期,你別感染了?”“你盼我點好行不行,我要感染了第一個就咬你,”“好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祝你好運”,小文心裏還在思考著,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就算被感染也不能做這個城市的第二個,第一個還能上頭條,可是汪峰要是跟我急怎麼辦,不然,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抓緊動身去廣東——
李大老板回來了,樂嗬嗬的,看錢包又胖了不少,過來視察小文的工作了,“抓緊啊,前幾天掙了錢就光知道玩了是吧,錢還嫌多麼,抓緊聯係啊,一會兒的功夫,電話又響了,真是大忙人啊,怪不得之前給他打電話,他的秘書總是在說,你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對方正在使用呼叫等待功能,不過這個秘書兼職的人實在太多,忙你的去吧。
忙忙忙,瞎忙,夜,也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在人們下班高峰期還沒有到來的時候,當人們在燈火通明的超市裏購物的時候,當情侶們在咖啡館約會濃情蜜意的時候,夜漸漸暗了下來,還夾雜著小雨,平添了一絲絲憂愁,但是小文喜歡這樣的場景,喜歡在下毛毛細雨的時候,悠閑的在大街上漫步,享受這種感覺,不知道是否有受虐傾向,但他隻知道此時此刻,唯有細雨跟他肌膚相親,陪他漫步,一起分擔苦澀的淚水——小文帶上耳機,又聽起了悲傷的歌曲,沉浸在這樣的氛圍裏麵,更加有感而傷:
雨,不要停,下上一整晚吧,
如果你怕黑夜或者孤單,我願陪你到天亮
我已經摘下耳機聆聽,為何還是一言不發
如果你來的話,就敲打我的門窗,與你共飲一杯
靜靜等著,觀賞著夜的劇場,
天空平添茫茫的霧,仇恨沾滿你的淚光
而我,隻好45度眺望著遠方,還沒有來得及哭,周圍隻剩下了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