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態下的人還是相當恐怖的,王夏拚命的掙紮著,爆發出了讓陳鋒吃驚的力量。
他把手上的繩子擰得咯吱響,就連那空心的床管都出現了凹痕,可想而知,這到底有多麼恐怖了。
真的難以相信這力量是從一個嗜賭成癮的人身上發出的,看上去王夏已經骨瘦如柴,估計連一個正常的孩子都打不過。
陳鋒知道接下來對方不會再有其他的行動了,所以又找出半截繩子,把王夏綁了個結實,隨後就去閣樓上睡覺了。
他可懶得繼續搭理這個人,老話說的好,瘋了的人最可怕。
第二天清晨,陳鋒又被一陣細小的聲音吵醒。
他感覺好像有人在閣樓上,便猛的睜開了眼睛,誰承想,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眼神空洞的王夏。
王夏的手臂上有好幾道深深的血痕,很顯然,這是他之前掙紮造成的後果。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足以讓陳鋒佩服了。
王夏並沒有對陳鋒做什麼,而是在閣樓的那一堆雜物中不停的翻找。
“你找啥呢?”陳鋒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把自己放在枕頭下的手槍拿了出來。
王夏並沒有接這個話茬,一邊著急忙慌的尋找,一邊頭也不回的對陳鋒匆忙說道:“上次那件事情就算了,昨天你燒了我的罌粟田也算了,今天幫我去取一批貨物回來,咱們兩個就算兩清,該給你的錢我一分不差,你立馬就可以走。”
看著王夏翻找半天無果,陳鋒也明白了他到底是在幹什麼。
是毒成癮的人很少有能保持自己理智的,而眼前這個王夏很顯然已經墜入了深淵之中,等待他的隻有一條路,毀滅。
“我不去,愛誰去誰去,我再跟你說一遍,我的任務隻是保護你的安全,一個星期結束,一分錢都別少,要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嚐嚐比毒癮上來更可怕的滋味。”
折磨人陳鋒有的是辦法,也不怕對方反悔。
王夏雙眼無神的坐在地板上,靠著後邊已經結冰的粗木樁,不停的舔著幹澀的嘴唇。
嘴唇上已經出現了幾道龜裂痕跡,可能是身體缺少營養造成的。
“你確定不去。”王夏的聲音忽然十分平靜。
“對我確定。”
陳鋒本以為對方還會瘋了一般的向自己衝過來,畢竟前一晚留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很深刻,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王夏忽然笑了,然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你不去我自己去,在這看家吧。”
說完,王夏便下了樓,隻留下陳鋒一人在樓上思考。
王夏看上去已經急不可耐了,他從床底下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看了一眼,裏邊全都是珠寶和金條,在確認無誤之後,又重新關上,就夾著盒子急匆匆的離去了。
陳鋒自然不能讓王夏就這麼輕易的得逞,在對方離開之後,自己也飛快的收拾起了裝備,一路跟蹤了上去。
王夏一路都沒有坐車,就夾著盒子不停的走,後方的陳鋒自然也樂得個省心,總比跟蹤車輛要簡單得多。
王夏帶著陳鋒一直來到這條馬路的盡頭,左轉,進入一條十分破敗的巷道,走了約莫二十幾米的樣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非常大的垃圾場,在後方有一個已經廢棄了的大型倉庫。
這個大倉庫是以前的物流公司所留下的,後來物流公司搬遷了,至於這個倉庫也好久都沒有人進來過了。
陳鋒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看著王夏敲了倉庫的大門,然後門開了,他便進去了。
那裏就是最終目的地了,陳鋒也沒有必要再跟進去,而是記錄下周圍的環境,轉身就離開了。
他並沒有走太遠,而是在附近的一處熱茶廳休息,同時點了一份外賣送到這裏。
也就是十來分鍾的時間,外賣小哥的電話就打通了陳鋒的手機。
陳鋒是打算扮成外賣員的樣子混過去打探一下虛實的,但人家送外賣的說什麼也不肯把衣服和電動車借給他。
最後好說歹說,還壓了好幾千塊錢,陳鋒以一個小時一百元的價格租下了對方的電動車和衣服。
這份外賣很簡單,一些燒烤和兩罐啤酒,而電動車後麵那個箱子裏,便是陳鋒的裝備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陳鋒便向著那個已經快被遺棄的大倉庫出發了。
王夏自從進去之後好像就再也沒出來過,他學著王夏的樣子走上前去敲了敲鐵門上的那個小窗口。
不多時,隻聽見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小窗口打開了,一個略顯稚嫩的麵孔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個人一看就是個混混,頭發染的花花綠綠,嘴裏還叼著一根燃燒殆盡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