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灰頭土臉的從那個洞爬出來的時候,燈光也同時亮起,在機器的前方頓時明亮起來。
這裏好像是餐廳之類的地方,到處擺滿了桌子,而且環境也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有一些不鏽鋼造成的樓梯可以通向上方門後的空間。
她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一邊四處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裏的一切幾乎都可以盡收眼底了,隻是右側的最裏邊還是漆黑一片。
“你到底想幹什麼,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此時的陳鋒已經瀕臨失控了,這甚至要比讓他去戰場殺敵都要困難的多。
“哈哈哈哈,別激動,咱們靜下心來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不好嗎?”
這一次並不是喇叭的聲音,而是實實在在在這空間中傳出的。
他下意識的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正室上方那個門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端著兩個餐盤從裏邊走了出來。
他盯著那個人看了半天,忽然心頭一驚,藏虎!
對,確實是這個人,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胸口有一道長長的疤,十來年過去了,依舊清晰,成為了他永久性的傷痛,然而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那是一個建立在池塘上的破舊木屋,通向這裏隻有一條窄窄的小木橋。
他當時就被綁在電板上,藏虎一臉陰笑著,把玩著手中的刀,目光中充滿了陰狠毒辣。
“說吧,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還有,你們這次來執行任務的一共有多少人都分布在哪裏?駐紮在哪裏,告訴我了,你可以痛快點兒。”
奄奄一息的陳鋒勉強睜開已經被打腫的眼睛,露出一條縫,然後向他湊近的嘴臉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
“白日做夢!老子就是死也不告訴你,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藏虎並沒有生氣,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實際上他已經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馬把這個人碎屍萬段。
“嘴硬是吧。”藏虎從一旁拿起一條毛巾擦臉,然後隨意的扔在地上,毫不猶豫的擰動了手中的電閘。
吱吱的電流聲響起,陳鋒的身體也隨之顫抖起來。
他能感受到的並不是刺痛,而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極度痛苦,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離鞭打,那真是太難熬了。
但就算是這樣,他的意識已經模糊,卻依舊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豆大的汗水不斷從額頭滴落,吧嗒吧嗒的掉落在木質地板上。
這一切堅強的意誌都要歸功於國家對他的訓練,對他那刻意的“關照”,唯有在血泊中爬出來的人,才能鍛造出狼一樣的性格,無論到了什麼時候,無論承受多大的痛苦,依舊不會向邪惡勢力低頭。
電閘重新合上,而陳鋒整個人也如脫力一般,蔫頭耷拉腦袋的綁在那裏。
他的呼吸都變得有些輕微,目光卻依舊有神,好像能釋放出閃電一樣將麵前的目標擊碎。
“挺硬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不說,哦不,我不能讓你死。”
藏虎嗬嗬的笑著,用手中的刀刃,輕輕劃開了他胸口已經發腫的皮膚,看著那鮮血似乎很享受的樣子:“我告訴你啊,你要是不說的話呢,我就一直在這陪你玩兒,直到把你玩死為止,在這期間你要承受多少痛苦,我就不用多說了,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所以你趕緊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才是上上策啊,你們軍人一般不都是希望來個痛快的嘛,相比較之下,我給你的條件夠仁慈了吧。”
陳鋒強忍著胸口的疼痛,死死地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他。
忽然間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而,陳鋒也因為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痛苦而嚎叫起來……
想到這裏,陳鋒輕笑了一聲,往邊上吐了一口口水,將目光重新移動到正在走下來的藏虎的身上。
“你到底想幹什麼,還敢在我麵前露麵,你不怕我弄死你?一把老骨頭了,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嗎?”
藏虎似乎根本不會為之所動,實際上他這個人隱藏的非常深,一般人真的很難揣摩出他的心思來,他就像是一塊兒千年寒冰,表麵是那麼的光滑,沒有任何波皺,實際上在那絢麗的外表下是一顆冰冷刺骨的心。
“你有能耐就殺了我呀,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先節省一下體力比較好,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接下來還有三關,所以你要補充一些體力!”
說著,藏虎把手中的兩個餐盤放在桌子上,然後又從兜中掏出兩個小瓶的二鍋頭,微笑著對坐在地上的他招了招手:“過來吃,點東西。”
陳鋒陰冷的目光看著他,忽然笑了,然後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坐在了他的對麵。
“你膽兒夠大的,看這德行,你是真不怕我弄死你啊。”
陳鋒一點都不帶客氣的,拿起餐盤中的雞腿就開始啃,根本沒有思考會不會下毒之類的問題。
這麼多年過去了,二人是第一次見麵,但令陳鋒驚訝的是,對方的目光依舊如水般平靜,光從眼神和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你就不怕我下毒?在這餐桌上就輕而易舉的弄死你。”藏虎嗬嗬的笑著,還拿起了酒,碰了一下陳鋒麵前的瓶子。
陳鋒毫不客氣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放在桌子上,繼續大口吃了起來,還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告訴你,你不敢,也不能說你不敢。”
陳鋒咽下了口中的東西,正襟危坐,歎了口氣道:“如果我死了,你就沒得玩了,不是嗎?你不就是想看我痛苦麼,發現傷害我自己不管用,就用我的兄弟來刺激我,不過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現在心情好得很,喝的下,吃得飽。”
“你想得多了,就這樣吧,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完,藏虎伸手指了指另一片漆黑的方向。
陳鋒下意識的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卻驚訝的發現,那裏的燈不知什麼時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