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鬼怪的話,那根本不用想了,這敲門的人絕對是張秀芝,也就隻有她敢在這個別墅裏邊這樣放肆。
二人對視了一眼,陳鋒起身走上前去將門拉開,出現在眼前的依舊是那一副氣鼓鼓的臉,說不上是冰冷,但絕對讓人看著莫名其妙。
“大晚上禁止到處走動,知道嗎?”
“啊?”陳鋒轉頭看了一眼小蘭,雙手一攤道:“我們沒到處走動啊。”
“那這是啥?”張秀芝伸手指了指裏邊的小蘭,看那架勢還有抽陳鋒一嘴巴的意思。
“這也算到處走動?就在這裏坐著聊會兒天?”陳鋒緊皺的眉頭,盡管心中有太多的不滿,但他還是不敢說些什麼。
這哪兒是紀律嚴明啊,這分明就是生找茬,這要是在這睡著了,沒準人家拿著砍刀架在你脖子上,跟你說禁止睡得太熟呢。
“對,這也算到處走動,不是從走廊走的,難道是從牆穿過來的?”張秀芝雙手叉腰說著,想了一下,又繼續道:“還有說話聲音小點兒,吵得我都沒法睡覺了。”
說完,張秀芝轉身離去了,就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二人在房間內。
“不是我說這是什麼人啊,長這麼大,我還頭一次碰見這樣的阿姨,這簡直就是一個。”
小蘭做出了一個潑婦的口型,對陳鋒嘻嘻一笑。
陳鋒左右看了看,見那女人上了樓之後,才趕緊對小蘭小聲催促道:“快跑快跑,一會兒估計拿著砍刀過來了,說咱倆還醒著呢。”
小蘭吐了吐舌頭,抱起筆記本電腦便灰溜溜的走了。
重新關上門的陳鋒可謂是鬱悶至極,又說他們這種保護生命安全的保鏢,不說當爺爺似的供著吧,最起碼也不會遭受這樣的待遇啊。
可他們現在就像是街上落魄的乞丐被人收了一樣,甚至還不如人家好心收養的乞丐呢,弄得就跟做賊被抓了個現行一樣。
躺在軟乎乎的床上,陳鋒很快便睡熟了,之前他也一直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這下可算是躺到了一個正經的床上。
第二天清晨,約莫在六點鍾的時候,陳鋒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他陰沉著臉起床穿衣服,然後走上前去開門,出現在眼前的依舊是那一張喪夫臉。
“叫你們來是當保鏢看家護院的,可不是讓你們來當爺爺享受生活的,都幾點了還不起,還不如我家之前的旺財呢。”
“旺財是誰?”還未徹底清醒的陳鋒突然無腦的問了一句。
而回答她的依舊是那充滿憤怒又嘲諷的聲音:“一條德國純種牧羊犬。”
“草!”
陳鋒心中暗罵了一聲,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便向衛生間走去。
他剛到衛生間,正好遇見小蘭迷迷糊糊的從裏邊走出來。
因為後方有一雙惡毒的眼睛盯著,再加上二人都沒有睡醒,他們也沒有說任何的話,隻是擦肩而過。
陳鋒以為隻是用涼水簡單的涮一把臉就可以了,卻沒想到他們在這裏準備了兩套嶄新的洗漱工具,裏麵是一應俱全,足夠應付生活所需了,甚至上麵還貼著標簽,女保鏢,男保鏢。
不得不說,這是他們唯一做的一點像人的事兒。
這裏的早餐也算是豐盛,二人坐在那裏的時候,王向天剛從電梯中被推了出來。
“二位起得早啊。”王向天笑嗬嗬的對二人打著招呼,和他身後那張臉完全就是兩個畫風,兩個極端。
“您早。”陳鋒沒精打采的回應了一句,一旁的小蘭卻是小聲不滿的說道:“還起得早呢,在軍隊裏也是十分鍾之後才有起床鈴。”
陳鋒可是把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連忙暗中推了她一把,她便立馬默不作聲了。
“昨天二位來得有些晚,老夫這年齡段熬夜也有些吃不消了,如有怠慢,還請見諒。”
“您太客氣了。”
“就是,您太客氣了。”
二人連忙客客氣氣的回應著,但這沒有任何的做作。
確實,人家以禮相待,自己必然禮貌回應,至於那個女人,本身也就不值得聽到啥客氣的話。
“安慰不用等了,趕緊用餐吧,然後咱們邊吃邊聊。”王向天很講究的在自己的脖子上掛上餐墊,然後還給自己戴上了假牙。
張秀芝填巴了幾口然後就上樓了,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鬧。